她一直坚信阿娘所说,红色能够给她带来好运,可是眼前出现的这位红衫男子却给她带来了厄运,而这样的厄运谁也不曾料到却是纠缠一生的。
苏戬甚至还未知晓对方身份便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给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她的脑子里乱蹿,啃食她的大脑,全身的血液都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苏戬痛苦扭曲的身体发不出任何叫声,原来当疼痛到达极端的时候,整个世界是寂静的。
疼。
钻心的疼。
身体像被活生生撕开一样疼。
那是苏戬这一生经历过最疼的事情,第一次,她有了想死的念头,不愿再这般苟活。若谁此刻杀了她,了结这样的疼痛,便是她的恩人了。
疼痛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连小竹林外的雪都已经停了。
黛瑶冷眼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人,嘴角不禁意流露出笑意,她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愉悦。
“原来你就是破玄天雷棍。”冥楼的声音渐渐让苏戬找回仅存的一丝清醒,她躺在那,全身动弹不得,汗水浸湿了她整个衣衫,她面如土色,口唇干裂,却依然用倔强不肯认输的眼神寻找声音的来源。
“谁?”仅仅一个字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了。
冥楼走到她面前,抬脚踢了踢她的腿,残忍的笑道:“强行读取记忆确实残忍了些,但我没有功夫听你废话,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莫华与灭祭都如此挂念,原来不过也是杀人的工具,啧啧啧……真是可惜这样一幅好相貌了。”
原来冥楼强行读取了苏戬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关于她自己的,关于阿娘的,关于霍良玉的,关于莫华的,关于灭祭的,关于陆道真人的,一切的一切,他把苏戬看的透透彻彻。
苏戬拼了命的抬头向冥楼投去仇恨的目光,这是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反抗。
“你想知道我是谁?”冥楼带着把玩的笑容看着脚下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就是破玄天雷棍的化身,不知是否是老天爷于这世界开的玩笑,还是连天都觉得他应该活着。
“你是谁?”倔强的声音始终不肯低头。
可冥楼不知道的是苏戬的倔强是在这十年的寄人篱下里一点一滴熬出来的,是柳叶一鞭子一鞭子抽出来的,是莫华与灭祭一句一句谎言堆出来的。
“我是魔君冥楼。”
苏戬瞪大的瞳孔遮掩不住的惊慌,“结界破了?”
冥楼蹲下身体,一双大手掐住苏戬的脸颊,嬉笑道:“啧啧啧,你可真是够可怜的,好端端的一个神物却活的跟个傀儡似的。”
苏戬摆弄着头想要挣脱掉冥楼,可她越是挣扎,对方就掐的越很,原来没有血色的脸硬生生被冥楼掐出了血印,“你什么意思?”
“女娲后人?我活了几千年,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就算有女娲后人,只怕这天下的人都是女娲后人,女娲造人贵为大地之母,倘若真是他后人,那也是上上神位,怎么可能流落鬼域?即使犯了错也有斩神台诛杀致使神灵俱灭,绝对不可能让你在鬼界看到她受苦受罚。”
苏戬完全忘记身体的疼痛,她的惊恐全印在眼睛里了,她紧紧抓过冥楼的手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阿娘骗我吗?”
“其实你仔细想想你这十年来过的日子,你一直生活在一个圈子里,从大无量山到四圣天门再到小竹林,再到金柳黄,你无非是从一个圈子跳到另一个圈子,这世间百态,千人万面怎可能一个小小的金柳黄就能够替代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戬的额头的青筋随着她的情绪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破玄天雷棍,那你可知你如何才能召唤出这件神兵利器吗?”
“说清楚。”
冥楼放开苏戬,低沉的声音像一把锤子重重的砸在苏戬的心上,“那是你的元灵,也就是说……只有你死了,他们才能拿到破玄天雷棍,而真正可以封战神的人是能够驾驭这件神兵利器的人,你想想,现如今你最听谁的话?陆道囚你在此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等你七窍全开,他便会杀了你,夺下利器,封神登天。”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你不用相信我,这个世界就堂堂正正摆在你面前你有眼睛有耳朵,自己去看去听,善恶也自己去分,看看神是否真的高高在上,魔是否真的罪无可恕。”
“好人与坏人我自有分辨。”从前的苏戬或许天真,可是如今的她却没那么傻了。
谁知冥楼听了她的话居然笑了,而且大有嘲笑之意,“这个世界哪会分好人坏人?只有事情的对与错,而且事情的对与错也不是靠你主观臆断可以分辨出来的,大多数人都接受,这就是对的,大多数人都不接受,这就是错的,你要记住一句话,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的。”
一旁的黛瑶显然有些等不及了,若不是冥楼突然出现,她早就杀了苏戬以泄心头之恨了。
“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反正她要死,不用知道这么多。”
冥楼刀光一般的目光望向黛瑶,手里的阴灵瞬间击向她,黛瑶被击出数米之外,口吐鲜血,卧地不起。
“这个丫头我要了,你不准杀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冥楼当然不会让苏戬死,他还等着看这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兵利器究竟如何厉害,都说破玄天雷棍专诛妖魔,他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会如命运所说的那样死在这个愚蠢的人手中。
“你到底把神尊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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