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在我来的一年后!
难道他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来的?甚至清楚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哦,对,我那个二姨,我家的事情她很清楚!
二姨跟他们……
我二姨她虽然老爱笑我们家,但嘴还是严实,至少这么十二年来没有跟我走漏一点风声。
“十四点二十八分零四秒!”
“五月十二日,”伙子此时依然紧紧握着他没有装手臂的衣袖,锁住眉头,“经历过那次震动的人,失去了所有的人,没人能忘记,没人敢忘记,但真没想到王哥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净,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总觉得这个伙子他话里有话。他所谓的不可思议似乎不是惊讶,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叙述。
“你……想表达什么?叙旧,畅谈情怀。恐怕这两样我也没有什么能和你谈的。”
伙子对此事有如此强烈的感情,不用怀疑,他属劫后余生。
“王哥,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记得落水的那件事就实话跟我一声,如果不记得了,我也能理解。”
“是你不是还在上学?”
伙子轻笑了一下:“研究生,法律专业。”
“那你还真是能耐,学以致用啊,对什么都抱着怀疑又肯定的态度,好好保持,继续努力,将来一定又一番作为。”
我也不傻,经他的那一段话我比你晚来这里一年……我来的时候就什么都记得,只是装着不记得,到他我,如果不记得也没关系,他理解……
他似乎是在暗示我是装着不记得的。
跟他一样。
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可装的。
而且他有什么需要装的。
我准备走了,外头等我的何意已经朝里面看了好几次了。
但伙子没有听出我对他的嘲讽之意,他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也不跟他打太极了,直截帘地:“你究竟想跟我什么,直接点。年纪轻轻就拐弯抹角,不累吗!”
伙子眉头依然皱着,但比之前舒展了一些,他如释重负地:“警官没有告诉我们谁是罪魁祸首。我爸妈每来这里问,他们想知道也没有错。
而且这件事时间已经久远了,就连你这个目击者的记忆都不符合逻辑,所以最后这件事的结果远远抵不过我爸妈失去儿子的痛苦。
作为他们的养子,我除了帮他们找到这件事情的真相……以此来报答他们还能做什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即使我听出这伙子只了表面,但我也不想拆穿他。
亡故,事情的真相……
我爸妈这么多年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妈,她不知道王富贵是怎么离开的,也找不到他的尸骨……甚至不知道他最后走得有没有痛苦。
我顶替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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