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坦没想到郑秋娘会还嘴,冷笑一声说:“这么多年了,还是捂不热你的冰冷心肠,下人也给你,钱财也不少你的,你故作清高给谁看?若是只有你一个人便罢了,可是柔儿养在你这里,你不能亏待了我的女儿。”
郑秋娘拿着木桶的手紧紧攥着,只觉得李坦的话格外荒唐。
“亏待?柔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她也是我的女儿!我尽我所能抚养她长大,我错了么?反倒是你,何时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是每个月来看一眼,还是施舍点银钱?”
听了郑秋娘的话,李坦心中的气焰消了一些。
他不常来看望,柔儿又大病初愈,估计这段时间郑秋娘是心中委屈了。
“我整日皇宫和家里两头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觉得我来的少,以后我多来看看便是,你也不要拿自己和柔儿的身子怄气,我给你的东西只管用,缺什么就让人告诉我。”李坦觉得自己好言好语哄着,郑秋娘的委屈也能散了。
郑秋娘心灰意冷,问:“世子,我和柔儿这样不能见人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什么意思?”李坦一怔。
“世子忘了么,当初我怀上了柔儿,世子可是承诺过,等到时机成熟,便将我和柔儿接进侯府,该给的名分一分也不会少。”
李坦听了,脸色便沉了下来。
其实,他若是娶个妾室也没什么,只是这郑秋娘当初是他醉酒在街上偶遇看中,当时他喝醉了无所顾忌,直接让人将郑秋娘掳了。
事后他自己也后悔不已,也不是没想过将郑秋娘娶进门,还派人去查了郑秋娘家里。
结果发现,郑秋娘的父亲赌博成瘾,打死了一个官员的儿子,被抓入了监狱。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为妾。
他便放弃了娶郑秋娘这个念头,想着给点钱将人打发了事。
谁知郑秋娘有了身孕。
他这才置办了这处地方,将郑秋娘养着,生下了柔儿。
在他看来,郑秋娘花容月貌,人也温顺,若不是受父亲所累,娶回家做个妾室最合适不过。
可是现在柔儿也这么大了,他贸然将人领回去,祖母和父亲必然发怒,也有些愧对妻子冯婉。
“我说的话,必然算数,你先沉住气,这件事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若是让人知道,柔儿是我在外的私生女,她必然受人诟病,在流言中长大,难道你愿意让柔儿受这样的委屈么?”李坦问。
郑秋娘当然不愿意,她一个人生下柔儿,看着柔儿从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婴儿长到现在乖巧可爱的样子,她只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
可是她作为一个外室,无名无分,连柔儿生病都得赔着小心去求大夫,别人一问起她为何一个人带着孩子,她不得不撒谎再圆谎,为了李坦的面子,也为了柔儿的将来。
可是她太累了,太难了。
“世子总是有许多理由,明明是自己犯下的错失,永远是妾身一个人担着责任,罢了,世子若是留宿的话,我这便去打水烧水,为世子沐浴。”
郑秋娘语气平淡下来,眼中也没有光彩,和往常一样去准备热水。
李坦只当是郑秋娘想通了,也不再说什么,自去屋里陪着柔儿。
柔儿点心没吃两口便不吃了,在门口听着父亲母亲说话,似懂非懂,等李坦将她抱起来,她又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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