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糍是关蓝上午做的,刚好每个女人吃一个,吃完就没有了。
竹叶也眼热做一件棉袄能得五十文钱,可她是乔玉妍花钱买来的丫鬟,不是自由身,便没有问乔玉妍自己能不能做。她针线活一般,在大厅看针线活好的女人做棉袄,想提升自己的针线活水平。
不过,乔玉妍和梁小溪在书房识字,竹叶偶尔要往书房的炭火盆里添木炭,或者送茶水点心进书房,没法长久地待在前院。乔天明是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起混,他不会接近大厅,大厅里的女人没有人盯着,话题难免谈及乔玉妍。
“三娘子心地真好,有钱了不忘照顾族里人。”说话的女人是死了男人的寡妇,家里没有男人,生活有些艰难,“我原以为三娘子不会要我做活的。”
“傻瓜,你嫁给乔家男人,是我们乔氏宗族的媳妇,三娘子怎么会不要你干活呢?”吕香芹说道,“你家里也有个老人,你做的这件棉袄,指不定就分给你家的老人穿了。”
“我要加把劲,努力在后天天黑前做好这件棉袄!五十文钱能买几斤肉,我两三个月没有尝过肉味了。”寡妇说。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感念乔玉妍的好心,有人在做棉袄时偷偷摸摸地把棉花往身上藏了。棉花比米贵,藏几两是几两,反正老人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老不死,干嘛穿好棉袄呢?
有人贪棉花,有人贪针和线,有人贪棉布,有人故意浪费。
梁小溪没有亲眼看到乔玉妍买的棉花、布和针线被偷,但她能猜到,她问乔玉妍:“做棉袄的人昧了棉花,你打算怎么办?”
乔玉妍耸了耸肩,说:“我还能怎么办呢?贪小便宜的装作没看到?不可能的。等她们把做好的棉袄交给我,我会过秤,不合格的让她们给做合格了,要是第二次交棉袄也做不合格,我结了工钱,下次有类似的事不会找这部分人帮忙了。”
梁小溪若有所思,道:“贪小便宜的人,因小失大。”
乔玉妍盖房子时也有人仗着和乔玉妍一个姓偷懒,乔玉妍让乔多喜警告他们,听的人接着干,不听的人结了工钱请走,修桥也不找这些被警告过依然偷懒的乔家男人干活了。毕竟乔玉妍已经给过两次机会,不会给第三次。
梁小溪又问:“木炭那回事呢?”
乔玉妍道:“我跟族长说了,木炭暂时不分出去,让族长找高河做火笼盆子,记我的账。高河应该不会跟族长合伙欺骗我的钱,高河那里大概是不缺火笼盆子的,编织火笼得找德伯他们,编一个火笼给多少钱、编多少个火笼,我都要求族长记账了。我会查账,要是账对不上,那是族长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下次也不会找他干活。”
梁小溪问她:“一点便宜也不能占?”
乔玉妍理所当然地点头:“对,一点便宜也不能占。做棉袄我给的工钱足够多了,她们还贪图棉花棉布针线,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请族长干活,我也会给族长工钱,这是族长应得的好处,他要是去碰不属于他的东西,那叫贪得无厌。”
梁小溪觉得乔玉妍说的话很有意思,道:“妍妍的要求是花出去的每一文钱都要有明确的去处,不能含糊。”
乔玉妍啪啪啪鼓掌三下,道:“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们……我们处在人情社会,人们不喜欢明确,喜欢讲人情,喜欢说模棱两可的话,或者干活做事一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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