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提醒了我,先生如今还病着呢!
我于是使尽浑身解数,苦口婆心,好说歹说,就差撒娇打滚地让他去床上歇息。他拗不过我,终于还是去了。
我胜利一笑,飞快地占据了方才那张椅子,趴在桌子上,撇过头望着窗外,假装欣赏起外头的风景。
屋外是平平无奇的景色。
几个寻常的仆人走过几棵寻常的树,旁边是寻常的瓦房,透过寻常的叶子,可以看到那一轮寻常的月亮。
可我就是觉得,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寻常。
我想起在主寨中,那个情急之下的吻,想起那一瞬先生的眼中,满满的,小小的我。那样的感觉,像是滚滚星河荡漾着,铺天盖地地朝我涌来,又如同陷身于一个馥郁的,无尽的深渊,温柔而缱绻。
思及此,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些寻常的树啊,虫啊,花啊,草啊,此时入到我的眼中,真是好生可爱!我想雀跃欢呼,想歌唱起舞,想蹦蹦跳跳地到院子里的榕树下转圈儿!
想着想着,连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
……
醒来的时候,我正抱着一床薄被,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大喇喇地舒展着身体。
我一个激灵,猛地翻身而起。
先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默然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眉头一皱,正要发问,却听得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门被轻轻推开。
来人是鹿鸣。他说,二当家的症状似是稍有好转,这会儿,便是让他来请我们前去复诊的。
藏穆阁。
有模有样地检查了秦彻的状况之后,我将先生提前为我准备好的说辞,一本正经地背了一遍,“开”出了进一步调理他身体的药方。
昨夜先生曾告诉我,秦彻的病不过是普通的咳喘之症,却不知为何,竟拖了这么多年。虽说这寨子里皆是一些粗人莽夫,无人懂得医术,可即便如此,他的病只需多加注意,好生休养,也并不会发展成如今这般。
在我沉吟之际,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人,他穿着一身对襟黑袍,外加皮毛坎肩,一双满是泥土的靰鞡踩得阁楼噔噔作响。
我知道他,他是秦彻的得力手下,魏虎。
“二当家的!”他的嗓音粗狂,面貌亦如其名,精干中带着几分凶悍。此时,他大步走来,眼角眉梢尽是喜色,“比武已正式开始了!”
秦彻抬起头,露出一抹宽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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