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知未姐毫不犹豫,“能杀他,我已经很满足了。”
“冀知未!你就是个骗子!”我脱口而出。
哇,敢骂一个持枪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愤怒的持枪人,我的胆子不小啊。
我不禁要为梦境里的我鼓掌。
“你不是要守护我吗?那个黑斗篷的女人,什么时候会来,你都不知道!万一,万一我被她搞死了怎么办?”
知未姐对我这一番话很惊讶,“你知道了?”
“嗯。照影给我了一个能力,可以梦到过去的能力。我知道了。”
“照影,真的是…”知未姐不知道想说照影的什么坏话,却想起了照影死了,顿时闭上了嘴,神色不乏悲戚。
“这个人,他忘了前尘,他压根就不是慕允清,你要理智一点!”见她神色有所松动,我趁机说道。
“是,我知道。当年狠心的慕允清不是他。”知未姐看着我身后的男人,“他有不一样的家世,有不一样的父亲,还有不一样的性格。怎么看,都不是慕允清。”
“如果,如果你不会受到惩罚,我当然不会拦着你杀人。可是你这样对自己有害无利。”我继续说,觑着她怔忡的神色,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不在乎惩罚的。元溪。林又深也还在,他会护着你的。”
知未姐沉默片刻的脑回路却依然偏执,她越过我,直直地举起枪。
“砰”地一声,枪响了。
不知是谁,倒了下去。
“啊!”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端详着四周熟悉的场景,我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真的是一个噩梦。那样不冷静、不理智、不听劝的冀知未,可真的是太吓人了。
我的选择是对的。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下定了决心。
*
大年三十这天。
我充分体现了自己不是亲生的的特质,被爸妈调遣来调遣去。
“陈也奚,快来,贴春联呢!”我爸在召唤我。
“贴春联叫我干啥!”
“你给我扯扯胶带!”
过了一会儿,就被嫌弃了,“你怎么这么慢,就是扯个胶带!你跟我换换,上去按着春联!”
“好嘞!”
“陈也奚!”我妈喊道。
“在!”
“帮我剥点蒜和葱!快点!”
“这种小事还需要我来!我陈大侠怎么能干这种事!”
“你是不想要你的压岁钱了。”
明晃晃的威胁,我早就看透了,我冷笑一声,回答,“来了来了!”
威胁虽然嚣张,但是有效。
“陈也奚!楼下有人买东西!去算帐!”
“好嘞!”
“陈也奚!你爸的打火机找不着了,你快去帮忙找找!”
“他打火机找不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压岁钱不想要了?”
“不不不,我亲爱的父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就这样,我被差遣来差遣去。
腿都跑断了,只为了自己每年那微不足道的零花钱和压岁钱。
临近晚上,才真正闲下来,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可怜巴巴地嚼着烤红薯。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我狠狠地嚼着红薯,吐槽道。
“何出此言?”
正碰上要出门的知未姐,她好笑地问我。
“差遣我一天,把我当作免费小工。”我委屈地说,“而且最后就给我扔来一块烤红薯。这可是烤红薯啊。”
“红薯怎么了?”
“我不爱吃烤红薯。”我苦着一张脸抱怨,“这种父母,连自己女儿不喜欢吃什么都忘了。”
“哈哈哈。”知未姐乐不可支。
“你要出门?”我习惯了她的嘲笑,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看她这身打扮,很是奇怪。
“嗯。出趟门。”知未姐对我说,“帮我看着雪媚娘。今天没人陪它,它很孤单。”
“大过年的,你要出门?”我颇为惊奇。
“有些要事,不得不办。”知未姐言简意赅地说完,就跟我招手,“走了。”
“拜拜。”我目送她远去,继续可怜地吃着烤红薯,心里想起因为主人离去而孤身一人的雪媚娘,脸上不由露出些许变态的微笑,“媚娘啊,你今天就归我管了。”
烟花在天空中炸响,又是一年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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