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贝加尔湖畔》歌声息止了三分钟后,遥的哭声才慢慢停了下来。她伸手从车子中间的储物箱里抽出纸巾,认认真真地擦拭眼泪,然后掏出化妆包,掰下头顶的镜子,小心地补妆。
“不好意思。”她说。
“不碍事。”
“和上午去了什么地方有关?”
遥花了十几秒钟平复情绪,清了清嗓子。
“早上,鸱带我去了明处士茶园山顶,那里有一幢黄泥屋,里面住着一位八十岁上下的老女人。她用白瓷碗请我喝了茶。”
遥顿了顿,情绪已然恢复正常,说话的声音好似压根没哭过一般。
“我喝不下,但她坚持要我喝干,并端过我的茶碗,认真观察了一番碗底的茶渣。她用方言和我说了一大通,我一句都没听懂。离开了老房子,鸱才翻译给我听。”
“说了什么?”
“她说我体内藏着一只鸟。”
“鸟?”
“鸟。一只我迟迟不肯松手的鸟,并说那只鸟迟早会飞走。”
小王沉默不语。前方公路渐黑,他时不时地瞄两眼那轮红色的月亮。
“类似占卜?”
“按照鸱的说法,并不算占卜,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治愈。”
“那你听完后能好受些?”
遥没有回答他的话。
“一旦胡思乱想,恐惧随即而来。”小王说,“你很漂亮,但眼神里面总藏着阴影,那道阴影和你的气质完全不相符。”
遥仍旧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脑袋倚在靠枕上,恍然看着那轮紧随车子而行的红月亮。
“月亮又频繁地出现在了天空,”遥说,“说起来真气人呢,地球上一共有七十多亿人,明明每个人都拥有看到月亮的权利,为何它又非要针对一个人呢?而当你已经习惯了没有月亮的日子,陡然又要重新面对它,如此心情又是怎样的一言难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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