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正是昨天带我玩滑翔伞的那名女教练。被遥那么一说,她有些脸红,朝我微笑着点头招呼。
“阿尔法湖山盛筵,虽然是酒店举办的活动,但家族的人多少都会来捧场。”遥对我说:“EVA很早就教会了我怎么滑翔,是个不错的教练。眼下就把她交给你了,我得去那边和几位长辈打个招呼。”
她朝舞台前的贵宾席努努嘴,我对她说尽管去就是。
遥离开后,我和EVA分别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两杯起泡酒。她的岁数和我不相上下,上一回没能仔细观瞧,加上她上下全副武装,看不真切,眼下好好打量,发现她的鼻子很好看。
“这一杯,敬你。”我朝她举杯。
“敬我?”她听起来有些意外。
“对,谢谢你带我第一次离地600米。”
她哈哈地笑了起来,很优雅地抿了口酒。我们离开拥挤的人群,走到观景台凭栏前。
太阳西沉了,四周突然暗了下来。观景台下是宽阔的钓鱼台,眼下没有一个钓鱼的人,服务员在那处平台上设置了十来方的炉子,看起来是用作篝火。钓鱼台临水处都系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灯,一闪闪地着实好看。远处有几株树上开了淡黄色的花,在彩灯的照耀下显得非常醒目。事实上,千岛湖到处都是马尾松,凡是目光所及的绿色岛屿,无不主要由这种松树装点而成。马尾松一般都在四月份开花,像对面岛屿上那几株花倒真是不常见,事实上,阿尔法酒店四周山上的马尾松零零星星地有开花的迹象,估计和接受太阳光照射较多脱不开干系。
止住笑后,她突然眯起眼睛瞅我。
“自从去年夏天和遥飞过一次之后,再也没好好见过面,没想到她已经长成了彻彻底底的大姑娘……我说,你和遥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耸了耸肩膀。
“很难说清是什么关系,按照她的说法,她是我的助理。”
“助理?你是做什么的?”
“眼下我什么职业都没有。”
“那……”
我笑了笑。
“你看,她还刚从大学毕业——我是说,马上面临毕业——这时候的孩子迫切地希望得到社会的认可,希望所有人都认为她在有模有样地活着,这无可厚非,于是我只是不置可否地配合她的角色,仅此而已。”
她挑了挑眉头,喝了口酒。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陪她玩吗?”
“……如果非要那么说,也成。”
她微笑。风吹拂她的头发,和她羽绒服上的绒毛,犹如秋日野地里摇曳的芦苇花。在夕阳的余晖下,我发现她笑起来脸颊两侧有酒窝。
“你单身吗?”她问。
“不,我有妻子,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女儿。”
“是吗?”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喝了口酒。
“出于非主观的某种原因,我暂时无法和他们在一起。”
“哦?”她皱了皱眉头,“确实是暂时的么?”
我点点头。但随即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等等……你想和我说什么?”
她莞尔一笑。
“就我看来,遥可不想是那种需要人陪着玩的人,而且……”她举起手里的杯子,和我碰杯,“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喜欢上了你。”
说完,她道了一句失陪,径自离开了。
我一个人留在原地,错愕于她所说的,反应过来之后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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