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林场上到处都是杉树,解放后搞集体的时候我爷爷那一辈人种下的树苗,现在都已经成了比水桶还粗的参天大树。杉树有个特征,枝桠开的很高,这也就让阳光很难穿透密林,脚下也就几乎没有其它植物生存的空间了。
查文斌和大山这两人都是好脚力,等爬到林场也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所谓的林场就是山头连片的林地,在正凹处有有座三开间的土坯房,那就是老两口起居的地方。
几千亩的林子连绵着几个山洼,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二人正往那土坯房处赶,林子里传来一阵“咦哟,咦哟”的尖锐叫声,那声音很像是有人嘴里含了一根茅草在吹。
大山停下来道:“是麂子。”麂子,就是黄麂,虽然它的肉味鲜美,但麂子叫绝不是一个好兆头。麂子胆子很小,闻到人的气味就跑,在浙西的农村里有个说法,听到这东西一叫唤,八成就会死人。
过了山岗,下方那块平地里就是林场的宿舍,这时天已大黑,白墙黑瓦的屋子只能见到个轮廓。大山拿着手电朝那屋子处晃了晃,只见屋外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接着便是一阵咆哮着的狗叫。
这山上野兽毒蛇之类的少不了,老两口就养了条狗,一黑色的土狗,查文斌见过它随着二老一同下山过。走过去一瞧,院子里只剩那条黑狗,对于陌生人的造访,它显得很不安,一直在龇牙咧嘴的冲着他们发出警告。
那狗守着门,一直试图往他俩身上扑,若是没那绳子,怕早是上来咬了。大山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个茶叶蛋,剥了一半递了过去,那狗闻了两下后一口便给吞了,他上前去摸着它的脑袋道:“好狗,好狗。”他似乎有一种天生和动物沟通的本领,那狗果然是不再叫唤,还冲着他摇起了尾巴。
两人屋前屋后都搜了一遍,也不见人,看着那四周的林子,查文斌也犯了难,这该从哪个山头找起?不过当他瞄到那地上的两个狗盆时,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便对大山道:“这狗的鼻子比我们灵,要不让它试试?”
大山又蹲到那黑狗的旁边,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贴着它的耳朵小声道:“好狗,老爷子走丢了,能不能带我们去找?”说着,他又解开了拴在那狗身上的绳索,只一解开绳,那黑狗立刻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山差点没拉住。
两人跟着那狗一下就撵出去二里地,查文斌回身看着小屋道:“不对啊,那鸡窝是在东边,怎么这狗往西边跑了。”
大山又拉住那狗,试图在跟它沟通沟通,不料那黑狗根本不愿停下,四条腿只在那土里不停的来回刨着,就认准了那个方向使劲。
“文斌哥,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按照之前那柱香烧的情况来看,老爷子是危在旦夕,查文斌对那黑狗道:“你家主人能不能得救就看你的了,可千万别把我们给带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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