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食案已经撤了,祁瑄正坐在一旁塌上,靠着凭几,细看手中的文书。案几上还放了许多这样的文书,都是大臣递交上来的,祁瑄的内侍刚刚送了过来,祁瑄也并不避讳南嫘,只管摊开来看。
而南嫘却躲得远远的,她坐在离祁瑄最远的塌上,饮茶消食。这样避讳圣上,不仅是因为面对即将要侍寝的事实,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还因为她深知自己如今还摆脱不了权臣之女这层桎梏,不敢靠圣上太近,怕不小心看见什么朝政信息,又要被圣上疑心南家有所图。
祁瑄看南嫘惊弓之鸟一般躲得远远的,颇有些无奈,但也任由她去了。
直到尚寝局宫人来禀,他才施施然放下手中文书,递交内侍整理收起。
尚寝的宫人围上来服侍祁瑄除衣,为他褪去外层的袍衫、九环带、六合靴,祁瑄便只着了中层衣,半臂和袴。单薄的衣衫包裹在他身上,勾勒出虬结的肌理,宽厚的肩背,越发显得身姿矫健、英姿威武。
南嫘只瞄见一眼,便脸上发烫,转过眼,不敢看了。
祁瑄转头看了南嫘一眼,见她又不知所措地垂首呆立,手指无意识地搅在一起,脸颊绯红,含羞带怯的样子,便忍不住要招惹她。他笑吟吟开口:“三娘,怎的不来服侍朕?”
南嫘闻言只觉得羞赧,但本就应该她服侍圣上更衣,以前,圣上由着她撒手不管,全交给宫人们也就罢了,如今,圣上唤她,她自然要听令的。于是,她移步过去,站定在圣上面前。
祁瑄面朝南嫘张开了手臂,既坦然又从容。南嫘忍着咚咚狂跳的心,缓缓抬起手,捻起了圣上的衣带。
南嫘动作很慢,一是因为心中羞涩,二是因为她从没服侍过圣上更衣,怕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
祁瑄也不催促,他惬意地低头瞧着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女人羞涩而又小心翼翼地在他胸前忙碌,她紧张到不敢看他,自己只能瞧见她漆黑的发顶和颈后的一段嫣红。
南嫘磨蹭半天,好不容易除去了圣上身上的中衣、半臂和袴,如今圣上身上便只穿了汗衫和裈、袜。
她此时都能触到他身体的温度了,看着圣上身上寥寥无几的布料,南嫘动作顿了一下,心道,圣上怎么也不喊她停下?难道平日里,圣上都是在这里脱光再进浴房的不成?过去她不曾留意过,已经不太记得了。
祁瑄此时全部的注意力却都在南嫘那一双纤纤玉指上,她为自己除衣时,动作很是笨拙,一时扯错了带子,一时解不开扣子,小小的指尖总若有若无在他身上滑动,可一触到又受惊似的缩回去,只让人觉得如草尖拂面一般发痒,心下只盼着她指尖再轻挠几下才好。
南嫘停了一会儿动作,见圣上不说话,周围宫人也无人提醒她接下来做什么,她便以为仍要继续脱衣服,于是踮起脚,抬了手去解圣上汗衫的领扣。
“可以了!”祁瑄却突然开口,声音深沉,略带一丝嘶哑。
祁瑄抬手握住了南嫘作怪的双手,阻止她继续动作。心下有些哭笑不得,南嫘这是要做什么?竟然在这亮堂堂的殿内拉扯他贴身衣物?是要剥光自己么?这女人一时行为拘谨,一时又开放至此,让他摸不透她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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