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医馆,老大夫正坐在厅前打瞌睡,门口传来一阵躁动,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佩着剑的俊秀公子走到他跟前,他眯了眯眼睛,觉得此人甚为眼熟。
江风轻咳一声,没多做介绍,只拱手道:“抱歉,得罪了。”
老大夫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拉在马背上。
一路上的颠簸让他险些怀疑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他在马上胡乱动作:“公子,您这是带我去哪啊?”
“煜王府。”江风神色凛冽。
老大夫迟疑了一会儿,强压下心中不适:“王妃娘娘又出事了?”
江风嘴角抽了抽,这隔三差五的请大夫,现下不用他多,便已经知道又是夫人出事了。
老大夫简单的了解了下情况,抵达煜王府门口,江风让门童将马牵进去,半点没耽搁的领着人进了陇院。
蒋婉被谢韫放置在榻上,湿漉漉的衣裳已经被霜降换了下来,头发也擦的半干,老大夫背着药箱颤巍巍的走上前去,谢韫忙起身让位。
他将手放在蒋婉手腕处,眉宇微微拢起。
屋内没人话,谢韫拧着眉,瞧见他把了许久的脉也不开口话,这才出声打扰:“大夫,她……如何了?”
老大夫摇头:“这位夫人本就是来葵水的时候,又落了寒,日后恐怕会有病症,我先开一个方子替夫人驱寒。”
他走到桌边,拿起霜降早就准备好的笔:“夫人现在有些发烧,可每隔半个时辰用温水替她擦拭身子,若到傍晚时分夫人没有退烧苏醒,可命人再来请老朽。”
也不知谢韫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没,瞧着他眼神都没落在自己身上,老大夫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将手上写好的药方递到霜降手上:“这药,早晚各一次,照你家夫人这情况,只需两便可恢复。”
霜降忙点头应下。
江风看了眼心思全然不在大夫这里的谢韫,恭恭敬敬的将老大夫请出府,又命人用马车将人送回医馆。
待回了陇院,霜降已经不在了,想来是出去买药去了,谢韫依然保持着刚刚他离开的动作,江风看了两眼,也默默退了出去。
色渐渐昏沉,太阳西斜,映着一地余晖。
将至冬日,明州每到这个时辰便像是进入了沉睡,煜王府后院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霜降瑟缩了一下,闭上眼睛再睁开,地上那白瓷碗的碎片一晃一晃的,她忽然有些恍惚。
耳边谢韫声音带了丝愠怒:“去将那大夫请过来,怎么擦拭了半也不见效果?”
蒋婉是被谢韫声音吵醒的,她睁开眼睛,脑袋有些昏沉,睡意夹杂着痛感袭来,她拧了拧眉,叫他:“谢韫……”
屋内有一瞬间的静默,谢韫几乎是立刻就听到了她的声音,敛去面上怒意,他哑着声音开口:“我在!怎么样?还难受吗?有没有好一点?”
蒋婉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刚被救上来的时候她神智还是清醒的,她清楚的记得马车上谢韫那句:“看你难受谁管你!”
蒋婉掀起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方印出一片阴影:“你怎么这么虚伪啊,谢韫。”
还不管她,他这急的就差没将煜王府掀了。
谢韫盯着她看,语气温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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