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我?”红衣女子好奇的凑过来,突然伸长舌头。那舌头蛇一样从她嘴里伸出来,越伸越长,泛着青紫的光。
乔木快速眨了眨眼睛,熟视无睹的拿起手机、钥匙冲出房门,冲向电梯。
“叮”
电梯似乎正等在那里,在她跑过去的时候开启,犹如钢铁猛兽张开的嘴巴。
快步迈进电梯,挤了进去,平时你推我搡让人厌烦的密集人群伴随着厚重的安全感扑面而来,乔木突然觉得美好无比,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她竖起耳朵听着身边男男女女的交谈,听他们着气、股票、各种名牌,觉得十分有趣,再不是能看到鬼魂前的尖酸刻薄。
如果那会听到这些,她肯定要这些人生活刻板、无趣,物质拜金。
看着电梯一层层的下落,她也越发觉得安全。
电梯里闪烁的楼层数字键不断跳跃,马上便落到一楼,乔木彻底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
刹那间,耳边的嘈杂声突然静止下来,电梯里寂静无声。
她奇怪地看看四周,刚刚还围绕着她谈地的人群都静静站立在那里,双眼死死盯着她。
这些人有的面目青白,有黑红的液体从眼睛、鼻孔、嘴巴里流出来。
有的脑袋被削掉半边,只有一只眼睛狠狠的盯着乔木,好像要挖掉她的眼睛补偿自己。
有的脑袋上穿着一条钢筋,那是工地上施工问题造成的死亡人员。
有的少了半边身体,黑红色的液体淅淅沥沥的滴在电梯的地板上,散发出腥甜的气味。
头发一根根直树起来,从毛囊里挣扎着往外扑,就像此时想逃出电梯的乔木自己。
嘴唇颤抖着,双腿软绵绵,又像是重逾千钧,她很想放声大哭,可她没有,因为知道眼泪并没有用。
“叮”
电梯总算到了一楼,乔木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必须去寺庙,必须去,嘴里喃喃着,双眼有些发直,任谁都能看出她受了莫大的打击。
可想到从这里出发到寺庙,哪怕最近的西苑寺,不堵车也要半时,中间可能还要看到各类不得好死的鬼魂,她想跪了!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七月半还有半个月才到,为什么那么多鬼魂?她这双眼是不是传中的阴阳眼?
这些鬼魂似乎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恐吓。
眼角不由流出宽面条泪水,这叫什么事?
冲到停车位,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乔木向最近的西苑寺出发,却并没有留意到,车子后座上的坐垫向下陷进不少,就像看不见的人坐在上面。
刚冲上主干道,一个黑漆漆的球形物体迎面砸在挡风玻璃上,乔木快速踩下刹车,车子在柏油马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发出刺耳的声音。
怒火差点把乔木的头盖骨冲飞,谁这么不道德乱丢东西,简直是杀人凶手,太容易出车祸了,有没有,有没有?!
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子,正要破口大骂,却才发现马路上空无一人。
怒火如同被一瓢冰水浇头泼下,连“嗤”的一声轻响都没有发出,便化为恐慌。
寒意再次从百会穴侵入体内,并顺着空气游走向全身四肢,一点点将人冻成冰晶。
哆嗦着的唇齿发出轻轻的叩击声,却如同铁锤砸在头顶,鬼,一定是鬼!
遏制着恐惧,乔木将目光移向挡风玻璃上的大洞,以及以洞口为圆心迸发出的条条射线,哪里有球形物体的存在?
若不是亲身经历,又有四溅的玻璃碎渣残存,便是自己也无法相信超自然生物的存在吧?
哪怕一次又一次默念“科学、富强……”也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啊。
“难道我在做梦?”乔木喃喃道,“是做梦,一定是做梦吧?”
手不由自主地去摸银灰色的车外壳,没错啊,冰冷的银灰色是自己的最爱,车子是德系,牌子更是一直心水不已的,每一处不贴合心意。
甩了甩头,直视面前空荡荡的马路,做梦不会如此真实,她不相信。
视线再次扫过破碎的挡风玻璃,恐慌再度袭来,难道真是鬼魂作祟?
原以为那些鬼魂只是看着可怕,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可现在看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未必!
若是刹车不及,车子会在挡风玻璃被砸的时候翻掉吧?那么,自己的命岂不?
越想越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招惹这么多鬼魂。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干过谋财害命的事啊,最多就是见老太太摔倒没扶而是打了110吧?记得有一次雨早上等人,捡到一个装满纸钞的皮夹子,还主动归还呢后来才知道那是最新诈骗术。
顾不上挡风玻璃,乔木再次上车,立马发动车子,冲向目的地。
她一边开车,一边想怎么摆脱这个困境,脑中有些走神。
“砰”
糟糕,车子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乔木僵了下,犹豫着是否要下车看看,可想到那些鬼魂,头皮一阵发麻,猛踩油门,继续行驶。
马路上空荡荡的,车子开出很长时间,马路却好像没有尽头。
她看着马路两边一闪而过的建筑,突然踩下刹车,脸色发白,额角的汗水滴下来,顺着头发流下去,一直流到脖颈。
马路右边的商场已经经过三次了。内心一片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
“咯咯”有清脆的孩子笑声传到耳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精神已经麻木。
这时,一个高大健壮手里挥舞着朴刀的男人从路边的建筑里走了出来,一步步迈向乔木。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一滴滴猩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
乔木看着男人由远及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发动汽车。
男饶脸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大胡子。
乔木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决定静观其变。
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脚踩在油门上,决定一旦有变,就发动车子。
男人走到乔木的车边,用手瞧瞧窗玻璃:“老妹儿,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乔木看着对方手里滴血的朴刀,有些犹豫。可这是一个人,活生生的。
男人看到乔木的视线扫过手里的刀,忙解释:“老妹儿,我这把刀是木头的,不伤人。”完,晃了晃。
乔木仔细看了下,发现那的确是把木刀,只是颜色是暗黑红色,像浸足了血液的那种颜色。
她决定冒次险,开口:“去哪?不一定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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