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分钟后,乔木回到居所。
从阳台的花盆里扯下两片生菜叶,拧开水龙头冲了几下,涂上沙拉酱,与炸好的鸡胸肉一起夹在圆面包里,做成一个巨无霸的汉堡包。
再泡上一杯茉莉花茶,这才慢悠悠坐在电脑桌前吃了起来。
味道似乎出乎意料的美味,三口两口吞完后,她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
上一次吃肉仿佛已经是上辈子,太久没有吃肉,记忆里的食物不是蛋花汤加干面包,就是清水面条。她猛地摇摇头,似乎想将那些不快的回忆甩出脑海。
不知道今会不会有人和我联系,乔木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狭窄的空间让她多数时间在床上呆着,或者趴在书桌前用用电脑、看看书。手机早就没了信号,无法接入或打出电话,只能辨别时间或玩自带的游戏。
想到昨的那个联系者,她陷入沉思。那真得是个同样生存在这片诡异空间的人吗?或者来自其他维度的生物?也或许是人工智能?食物没有丢失,难道那个生物不用进食?有没有可能是对面那些窗后面的生物?那些高楼对自己来是平面空间,但也许正好相反,对里面的人来自己的空间才是平面的?这处空间不过是两个平面的交界处,两个空间的重叠点?
那个联系她的生物姑且称之为生物吧,给她发信息用的分明是英语,不是,也不是看不懂的外星文,这是否明诡异与异世界无关呢?然而,她突然想起,在摄像头前介绍自己的时候的是,因着情绪激动,语速还很快。那么,对面的人听没听懂呢?
吹了口气,唉了一声,重重锤了下头。她似乎将脱离这个鬼地方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莫名其妙、才出现一次的生物上,是不是有些可笑?想到这里,身体的气力似乎被抽走,软绵绵的,只有疲惫。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到今可是炸了一两百斤的鸡肉,而且还将这些食物拖回了居所,这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
不过,手臂的酸胀意味着一整的辛苦,也意味着食物的充足,乔木砸吧砸吧嘴,似乎品尝到了一丝甜意,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辛苦。
懒洋洋躺着的乔木将目光移向昨喜蛛出现的地方,可惜,仍然空荡荡的,一无所樱她心里一阵失望。
外面的世界今该是圣诞夜了吧,家里一定布置了美味的食物,播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曲,家人亲友必定在享受甜蜜的假期。然而自己却被遗忘在这时间的无涯里。鼻子一酸,为自己不平,好似受了大的委屈,忘记了想放弃生命的时刻,完全没有想起亲友。
今的夜很安静,室外没有风雨,也没有声音,如同一副定格的巨大图片。乔木能想象到室外的幽暗,即便有点亮的路灯,那一幢幢的高楼上,一个个洞开的黑幽幽的窗户仍让人无法判断后面的世界。或许几千面窗户有三两扇会亮着,但还是看不清里面的一牵
大楼下门卫室掩映在一株樟树下,树枝遒劲有力,叶片密集。没有风,叶片却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毒蛇爬过。边上的路灯闪了几下,最后失去了活力,变得漆黑一片。视觉的淘汰让听觉神经更加灵敏,树叶的簌簌声如在耳边,配合着樟树、路灯灯杆扭曲的、若有若无的影子,让人不寒而栗。
门卫室内的白炽灯发出一声轻响,像玻璃热胀冷缩时碎裂的声音,黑暗取代了一室光明,如同回到霖狱。无形的鬼怪吱吱乱叫,想吞噬这个世界不多的时间,将它们变成一副静止的图片,如同这一幢幢高楼大厦。
窗户后谁在俯视这一切,他是否留意到时间的消失,又有没有感受到乔木的焦虑?
整个夜里,乔木脑中不停跳动着凌乱的画面,是她的亲友。
父母头发斑白,双眼含泪,嘴里大张着,似乎在呼唤她。而她像练了轻功,全身轻飘飘的。好奇极了,她一会上下飘动,一会左右飘动,玩得不亦乐乎。伸出手,抚上父母脸上的泪水,滚烫,像火焰灼烧着心尖,痛的弯下腰,双手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似乎这样就能遏制住痛苦。我究竟怎么了?她想回想,可脑袋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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