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一面可真难,我等得都饿了!”
朱云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虽然他养尊处优,但是过度的心力消耗让他早早的露出了老态。
而且今天比数日前更显疲态,看着这副面庞难免有一点心疼。
这一闪而逝的心疼,自然逃不过朱衮的眼睛,心力蓦然的又多了几分安慰,转头看着元哲急道:
“老东西聋了吗,四儿饿了,去叫御膳房准备一下,一会儿送到上乾宫!”
说完就扯着儿子的手不管所有人的目光,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元哲脸上也露出一丝轻松,弯腰一礼之后就转身传令去了,像平时,传膳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可今天不同。
“四儿,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就在我那里,如何?”
朱衮将所有的规矩抛除在外,此刻,他完完全全扮演着一个慈父的角色。
“老头子,你这大宫殿是不错,但是我自由惯了,百里大山都不够我扑腾,你就不怕我掀了房顶?”
朱云任由朱衮抓住自己的手,心情也开始好了起来。
是呀,自己的老爹是皇帝,大云圣君,自己又有精妙医术,区区天痘疮,还怕遏制不住吗,真是自己吓自己。
“掀就掀呗,正好那些工匠们都养的肥胖了,也让他们活动活动!”
朱衮暖呵呵的笑着,眼里除儿子外,再无旁骛。
到了上乾宫,朱云才发现这个皇帝老爹还真是朴素,这屋子里陈设简直能用简陋来形容。
要不是有着一排排的书籍装潢,再加上纤尘不染的干净,他都觉得这里是没有住人的。
“老头子,其实你不用担心南方,两军交战又不是喝汤吃饼,看结果,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要有耐心,按照敌我兵力对比,到了明年应该就能拿下来了!”
朱云刚才听到了朱衮的抱怨,自然是知道他在苦恼什么,朱衮派兵远征南越,
这件事儿,朱云怎么听怎么熟悉,再听到他说的那些熟悉的人名,朱云就鬼使神差的比对了自己世界的明史,发现了诸多相同。
于是,就大胆的推测了一下这场战局的结果。
在明史上,成祖从南征开始到设立交趾三司,确实只是用了两年的时间。
而朱云之所以提一下这个问题,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让朱衮先将这个事情放下,然后先听听自己眼下的燃眉之急。
“既如此,那为父就承你吉言了!”
朱衮眉间愁容尽解,拖着朱云坐到了闲座上,准备好好的叙一叙父子情义。
不一会儿,御膳房的御膳也送了上来,和平常的不一样,这一次很丰盛。
“老爷子,我这一次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您听了可一定要沉得住气!”
朱云并不饿,刚才的话只是抱怨,但是看着父亲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碗里塞菜,就决定扔个炸弹,让他先清醒一下。
“有什么话就说,即便是你干了强抢民女杀人越货的勾当,我也听得,了不起赔那些人一些银钱就好了!”
朱衮这宠儿成奴的节奏,这么彪悍的话也说了出来。
“比那还麻烦,京师要有灾劫了?”
朱云耸了耸肩,觉得这个老爹此时此刻有点神经大条。
“咋滴,哪个要造反?”
朱衮放下了筷子,眉头攒了起来。
“您想哪去了,即便是有这样的事情,您怕是早知道了,我要说的灾劫是天痘疮,您应该知道这东西吧!”
朱云小心的说出了实情,天痘疮,正是这个世界对天痘疮的称呼。
正端着一盘水果进来的元,哲听闻之后脚下一软,瘫在了地上。
“小四爷,真是天痘疮吗?”
元哲在朱衮严肃的注视中赶紧爬了起来,直直盯着朱云,语气都有一些颤抖了。
“天痘疮怎么了?”
朱衮这个医白明显对天痘疮这种疫病认识不足。
虽然他也从书上读到过一些只言片语,知道这是一种疫病,但是对其的了解并不全面,不知道其恐怖之处。
“陛下,如果真是天痘疮,此时必须全城戒严了,您还记得您初次见到仆臣的那年冬天吗,当时,仆臣所言的瘟疫就是天痘疮!”
听到元哲这句补充,朱衮这才豁然站了起来,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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