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并不见墨松节。回禀之后,才知墨松节并不在奉府。当然只是据。
叶潇潇那么聪明,一下就猜到实则是奉居的主人神子茗并不愿意借出随从,似乎仍在为白的事觉得吃亏,故而一口咬定墨松节并不在奉居。宁愿撒谎。
半梦半醒的苏诺一会儿喊着“阿爹”,一会儿喊着“姐姐”,体温逐渐流失而至冰凉,气息也越来越弱,尤其那黑色筋脉已经爬遍面庞,直窜脑袋顶部。凤臻心中就更加不是滋味。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等待死亡的过程最痛苦,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苏诺的生命迹象正一点点流失。好比当日在樊鹫寨上,她清晰记得那个用五彩斑斓的鸟类羽毛做成衣着帽子的巫医,让自己喝了一碗黑乎乎,味道淡淡的汤药。
之后虽然失去知觉,但能感觉到腹中孩儿被一点点抽离自己身体,是个怎样令人心寒的过程。如今只要一想起梦中那句“娘亲”,后悔得也想去死。
其实何止元靖有这样的想法,想保护的人无能为力。她也一度这么觉得。比如古慕寒,和那个未出世的,甚至连性别都还不知道的孩子。
苏诺的呢喃声逐渐平息,转而时不时的,只纯粹地叫着“伏龙”,最后不知道是苏醒过来还是彻底变成行尸走肉,感应到召唤,直挺挺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甚至连苏弋都克制不住。
须得加上凌雪,四五个家丁的力量。
凤臻怒了,一拍桌子站起上来,道:“备车,我要进宫,去见皇帝陛下。”去向他讨要墨苍耳。
既然神子茗不肯借出墨松节。
不止元靖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人原本就威严霸气,目光凌厉,此刻加上这番严肃认真,还是大家从未见过的模样。有种被威震到的感觉。
可事出紧急,容不得大家发愣,无论互相理解还是依赖也好,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到,都无条件相信她的目的,都是为了要救苏诺。
元靖怯生生拽了拽她,道:“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臻儿,眼下时辰已晚,也许城门都关闭了,要不……等明上朝时我去吧。你……脸色真的不太好,不能再操劳了。”
凤臻没有心思去领悟元靖苦心,只一猜测,左右不过又得去求他那个自以为有能力掌控全局的父皇,最后搞得自己再莫名其妙被禁足,被处罚,甚至被贬。
何苦呢?
于是往元靖走了几步,那盛气十分凌人,如同头食饶猛兽,当真逼得元靖也不禁退了几步。
她道:“我已经不想再等了。现在。”似乎话中有话,继续道:“元靖,我要你立刻点头同意。”
瞳孔萎缩,不住颤动,凤臻知道元靖听懂自己的话了,夺回太子之位,甚至登基成帝。且惊讶中,那种摇摆纠结,无法取舍的情绪又显而易见了。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当然,有的人在担忧,有的人在皱眉,有的人也在暗自庆幸。他们那个唯我独尊的女帝陛下,端倪下的王者霸气,就要苏醒了。
凌雪上前一步打破这僵局,道:“我跟你去,臻妹。”事关婆家三弟性命,和自己曾经喝多了几杯硬要拉着拜金兰的人,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就算夫君苏弋在旁默默拽着她的衣袖让她别跟着瞎掺和,她也没有退避的意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