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执意如此,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便让她吃吃苦头,好歹也长了记性。”
“可是有的苦头,一辈子只能吃一回,这一回就似断肠药,一旦饮下,就无回头之路了。”
“你外祖母错估了你娘的性子,更没想到她会一意孤行下去,至此酿成了一生的苦果。”
“……你母亲过世的真相,你就不要粘手了。我会替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
“子不言父过。哪怕是有一丝一毫你的影子,你也会担负骂名。”
“更何况你妹妹,她还很小,再有五年也要许出去了。掺和进这件事,对她没有一丝半点的好处。”
“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宫妃,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事情,你都不用去考虑。”
“但凡我还在宫里一天,我就是你的靠山。帝位牢固,我就不会倒。”
“旁人若欺了你,算计了你,只管寻我来做主。”
“再过上半年,你在宫里根扎的稳了,就将你妹妹,接进宫来教养着,与公主们一起读书教习。”
“及笈后,我再为她好好挑一户人家,风风光光嫁了。
“我亏欠你母亲,自有我的方式偿还。”
许是被太后的善意冲昏了头脑,阮琝心中感伤,眼中一下蓄满了泪,咬牙强忍着才能不哭出来。
自母亲逝去后,除了外祖母和妹妹外,再没人这样关怀她,处处替着她想,为着她筹谋。
她吸吸鼻子,强忍泪意道谢。
在长辈面前哭是不吉利的,尤其皇家,更是讲究这些。太后待她尽善,她不能折了太后的福气。
太后轻轻摸摸她的头:“想哭就哭出来吧,在阮家委屈了这么多年,以后哀家护着你了。”
阮琝低头趴在她膝盖上,默默的流着眼泪,半晌,她轻轻叫:
“太后娘娘,谢谢您对我和妹妹这样好,这样照顾我们。”
太后慢慢抚摸着她披在背后顺滑的头发,手心干燥而温暖。
“别叫太后啦,都把我叫老了。我是你娘的姐姐,以后在宫里,就唤我姨母。”
“姨母。”阮琝乖乖的应声。
“嗯,乖孩子。算起来,皇帝也是你的堂兄。”
“下次他到慈宁宫来,再唤上华庄,华?,还有华庭,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阮琝擦擦眼角,乖巧的应了。
苏嬷嬷在旁边眯着眼睛笑道:“说起来,婉央长公主年岁与阮宝林相近,细算起来差不了几年呢。”
“恰巧这下宝林进宫了,您们同龄的姐妹,也能多陪着公主说说话,玩乐伴游,也是好事一桩。”
太后欣喜笑道:“说的是呢。华庭这几年心情郁结,时常烦闷。我一直忧心的很。”
“她的性子又闷,不喜欢走动,这下琝儿来了,便可与她做个伴了。”
她担心阮琝刚入宫,还没有分辨清楚人,就扭头和阮琝解释:
“刚刚说的是姨母最小的女儿,与你年纪相较,唤作华庭的。”
“皇帝登基后,就封了她婉央长公主的封号。只是她前些年,经了些事,很是伤心了一场。”
“她性子很闷,心里难过也只将自己闷在院子里不与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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