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副局长,你认为你可以在林州一手遮天吗?”姜天收敛笑容,冷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在药物管理这方面,我就能一手遮天,老子就是法!”
听出姜天话语里的不善,蒋军顿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威风凛凛地道:
“你这药方,就是垃圾!这个药方的发明人,也是个垃圾!”
他嚣张跋扈地抬手一指姜天,冷哼道:
“不要以为你们认识周正浩一些社会人,就能不守规矩!到了我这里,都不好使!”
“不要谈了,你们走吧!要谈,让魏芳让赵虎成过来找我!”
蒋军趾高气扬地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他根本不把姜天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小公关,哪有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
“姜天,你怎么和我伯父说话的,赶紧给我道歉认错,自罚一瓶白酒!”
蒋秋水喝斥姜天,完全把姜天当成随手就能拿捏的软柿子。
他刻意在赵倩茹跟前落姜天的面子,倒是让赵倩茹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多么不堪的成色。
“呵呵,你以为你伯父是个小官你就了不起,但你哪知我能耐,我若想动你们,你伯父分分钟就得摘掉这顶官帽!”姜天微嘲地看着蒋秋水道。
“狂!小子你真狂啊!”
蒋军怒极反笑,嚣张地指着姜天道:“区区一个小公关,竟敢在我跟前如此放肆如此无礼!真是岂有此理!”
他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道:“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我是开染坊的啊!明天,你赵氏药业就得关门,我查死你们!谁求情都无用!”
蒋秋水也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姜天:“呵呵,现在你知道我的能耐了吧?”
“蒋副局长好大的官威啊……”姜天转动着酒杯,眼眸低垂,苦笑不语。
似乎他已经被逼入死角,无计可施。只能冲他们低头服软,只能让赵倩茹嫁给蒋秋水。
“小蒋,这个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蒋秋水得意忘形之时,突然门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沉声问道。
“唐……唐,唐……”
看到来人的一瞬间,蒋军惊得腾地站起身来,吓得两股战战,好悬没有软倒在地,“书记”两个字愣是没有叫出口。
“你谁啊,进门不知道敲门啊!滚出去!”蒋秋水顿时猛然回头,很不爽地质问道。
啪!
蒋军又惊又怒,一巴掌抽在了蒋秋水脸上,喝斥道:“你疯了,敢这么跟唐书记说话!”
“唐书记……市委唐书记!”
蒋秋水捂着脸一阵迷惑,忽然认出来人,吓得脸色巨变,亡魂皆冒,说话声音都哆嗦。
“姜大师,得知你在这里宴请,不请自来,您不要责备,敬您一杯!”
唐为民不再看二人一眼,走到姜天跟前,毕恭毕敬地递上酒杯。
蒋军和蒋秋水都看傻眼了,不敢相信。
这小子不是个小公关吗?为什么唐书记竟然对他如此敬重?
“唐书记客气了!”
姜天安坐如素,脸色闲定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但唐为民却是一饮而尽。
“对了,姜大师,你这个新药碰到什么问题吗?”唐为民弯下腰,谦卑地问道。
“唐书记,这,这都是一场误会。”
蒋军只觉得背上冷飕飕的,求救地看着姜天:“姜先生,我刚刚太无礼了,您放我一马。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加班通过审核,下发生产许可!”
“哦,这个药方有没有问题,我也不知道。”
姜天扫了一眼蒋军,淡淡地道:“只是蒋副局长说,只要我小姨子嫁给他侄子就没问题,如果不嫁,赵氏药业就要关门歇业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唐为民听得这话,气得脸儿都绿了,一拍桌子怒喝道:
“蒋军,有你这么工作的吗?竟敢如此假公济私,巧取豪夺,你又把党纪国法置于何地?”
“唐书记,我真不知道姜先生和您认识啊……我知道错了!”
唐书记的官威那可不是盖的,蒋军吓得脸色一片苍白,浑身颤抖如筛糠,一屁股坐在地上,汗如雨下。
“混账话!难道姜大师不是我的贵人,你就能胡来吗?”
唐为民面如含霜,咬牙切齿地道:“行,你等着纪委好好查你吧!”
“唐书记姜先生……饶我一次吧!”
蒋军如五雷轰顶般,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如泥,泪如雨下。
他这些年没少收黑钱,还养了小老婆,哪里经得住经委调查?
恐怕几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姜大师,我那边置办了一座酒席,我们不妨移步那边吧……”唐为民近乎讨好地道。
“也好!”
姜天站起身来,不忘似笑非笑地瞟了蒋秋水一眼,缓步离去。
姜天那无声的打脸,让蒋秋水脸色一片通红,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他再想想自己耍威风的样子,感觉就好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姜天他们走后,包厢内一片寂静,蒋军和蒋秋水如两段木头般呆坐着,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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