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长姝冷声说道:“父皇觉得这件事情还会有假不成?御医这些年诊治的对象虽然不是儿臣,但是伤势却是真实的。”
长姝一字一句的开口,语气隐隐约约的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毕竟,南絮身上的伤,是照着儿臣身上一模一样的来的。”
南絮是死士出身,当初她决定离开京城的时候,为了稳妥起见,她从数十个与她最相像的死士中挑选了南絮,带在身边亲自教了半个月。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与长姝一模一样,再稍作易容平日里刻意避着点旁人,绝对不会轻易的被人认出来。
就算有什么意外,别人也只会当她受了刺激这才性情大变。
宣帝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看着眼前一身冷漠的少女,想起以前那个时常伴在他和皇后身边乖巧可爱又聪颖善良的女儿,恍惚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陌生至极。
“南絮的存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如果她很早就开始为自己准备替身,那宣帝觉得他可能得好好想一想他这个女儿的用意了。
长姝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嗤笑一声,语气不屑:“母后,皇兄,外公并几个舅舅和表哥给了我那么多人,要找出这样一个人对儿臣而言又能有多大难度?”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长姝抬眼看着他,眼底的冷漠让人心惊:“自然是太子皇兄死的那一晚,儿臣在东宫,被着了火的殿内梁柱砸中的时候。”
“事到如今,父皇可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宣帝抿着唇,冷冷淡淡的开口:“郭家人是你杀的?”
“是。”
“清平和舒安也是你动的手?”
长姝抿着唇,抬头看着他:“父皇说什么?”
“别装傻。”宣帝道:“清平和舒安出事的时候你都在场,你若是不知道,朕把摄政王府的小公子召进宫来一问究竟如何?”
长姝眸光微凝。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场?
难不成,她身边有叛徒不成?
长姝沉默片刻:“父皇说是就是吧。”
宣帝看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就生气,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什么叫朕说是就是,清平是你的堂姑姑,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你让朕如何与荣郡王府交代?”
“她是皇室血脉,你这样害她,可曾把皇族的尊严傲骨看在眼里?”
宣帝这话一出,长姝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眼眶蓦然一红,扬声道:“她和容妃害死了母后,甚至还想要害我性命,我凭什么就要这么忍气吞声让她们欺辱?”
御书房门外,容妃提着食盒,在宫女的簇拥下朝着这里走过来,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长姝这么一句话。
容妃拎着食盒的手一抖,愕然的抬头看向紧闭着的殿门。
随后是男人强忍着怒火的声音:“够了,你还有理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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