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唱歌人的容颜,台下的人哇的一声,有些男人咽了咽口水,有些女人嫉妒的跳脚。
电视台记者同步直播,面纱被风吹落那一刻,女子抬眸掉落的那一滴泪的镜头是特写,网友们在屏幕前同时惊叹,弹幕刷满屏幕。
“老大,快看热搜榜,这个侧脸绝了,这滴眼泪绝了,这才是神仙落泪啊,老大,今天这个女人绝对爆。”
也许是记者的敏感,突然八个机位对准了唱歌人,台上悲悲戚戚的歌声又继续起来,唱完,四儿急匆匆下了舞台去人群里找弋阳,本来安排活动结束后的采访因找不到四儿也就此取消。
有人拦住主持人或者工作人员要唱歌人的联系方式,有人直接堵住演员的车,要求与歌者合影,尽管演员们已经重复强调人不在车里。
四儿提起襦裙,眼看着把人跟丢了,急得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突然手机来了电话,她一惊喜,看到来电失落起来,“妈,怎么了?爸爸没事吧?”
“四儿,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沈夫人电话里说。
沈夫人看着电视里记者的报道,以及反复播放的那一段落泪的视频,心里十分担忧,“你还好吧?”
“哦,妈,没事。”四儿哽咽,“妈妈,我还有事,晚点打给你可以吗?”四儿担心道。
“好。”沈夫人才说完这个字,听到电话里的四儿大叫了一声,接着电话就无人接听了。她马上给阿玄打电话,确定四儿的安全。
“夫人,小姐今天在参加活动,让我先送协会的同学回学校,您有什么吩咐?”
“没事,注意安全。”沈夫人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看着沉睡中的老沈,咬牙安慰自己说:“她会没事的。”
“老沈啊,这次,你不能帮她摆平舆论风波了。该来的总会来,但愿她这次能逢凶化吉。”她坐在病床边,握紧老沈的手,努力平复心情,“我们接着读,你以前睡不着,说爱听我读童话,我不肯,嫌你幼稚,现在会不会听腻啊。”
“救命,救命啊……”四儿在水池里拼命挣扎,不知道是谁突然将她撞进水池里,她在水里一沉一浮,喝了几口水之后,心里恐惧起来,担心没有人听见她的呼救。童年溺水的恐惧包裹她的全身,她拼命想站直身体,却觉得头重脚清,开始往下沉。
突然有一只手将他捞了起来,又将她整个人推上了岸。一双手将她脸上的水擦掉,在她耳边说,“四儿,你醒醒,没事了。”
好熟悉,这声音。她想努力睁开眼睛看一看,是不是他。
弋阳抱着四儿找酒店的人就近开了一间房,换了衣服,用热水擦拭四儿的头,四儿表情难看,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中。
弋阳紧紧握住四儿的手说:“别怕,我在这儿。”
四儿身体一抽一抽,额头发热,开始说糊话:“别走,别走……”
弋阳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面对两颊绯红高烧不退神智不清的四儿,他只能把这种依赖当做四儿的求生意志,极力压制自己油然而生的冲动,内心谴责自己无耻,又尽量安抚四儿:“四儿,我在这里,别怕。”
“弋阳……”四儿喊:“你别走。”
弋阳心里一惊,当四儿喊出他的名字时,他竟然有一种委屈涌上心头。三年多,她第一次喊他。
同学老师只喊他刘洋,晏尔喊他哥,再喊他名字的,只有高中认识的人,而真心对待这个名字的,只有她。
不觉中,他红了眼眶,低头亲吻四儿的手,轻声的说:“好好休息。”
门口突然有人喊:“放开你的脏手!”
徐冬冬怒不可遏,跑进房间一拳打在弋阳脸上。
“你还有脸来找她?”
弋阳看着四儿还没醒来,低声对徐冬冬说:“换个地方?”
徐冬冬这时候倒是十分明白四儿的处境,同意和弋阳离开房间。
徐冬冬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竟然和情敌一起送自己的老婆去医院,还能相安无事的坐在同一个病房里。
医生交代病人家属签字,两个人异口同声:“我来。”
徐冬冬眼神一挑,“你凭什么?”
医生要求付款,弋阳不吭声,徐冬冬得意的拿出卡说:“怎么,这次不是你来了?”
“我没钱。”
“切,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趁早明白趁早滚蛋。别再让我看见你。”
“这话,应该我说。”弋阳轻声一笑。
这笑让徐冬冬想起高中时候弋阳教他做人的一拳,下意识双手拦着脸说:“你想干什么?不是我怕你,这里是医院,我不跟你计较。”
“照顾好四儿。”弋阳留下这一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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