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这里正开着会,见儿子一而再的打电话来,半猜想可能有急事,便借口说:“如果没有其他事,董事会会议就先开到这里。”“老三……老徐,”老徐被一人叫住,其他人散了会,两人单独留在了办公室。“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你最近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什么风声?”
“奇怪了,平日里你的消息最灵通,你竟然不知道?”
“金三权,你到底要说什么,我还有要紧事!”老徐着急儿子这边的事情,对金三权的故弄玄虚没了耐心。
“老沈能说话了。”金三权附在老徐耳边轻声说,“有人看着沈夫人高兴的从重症病房走出去,还挂着眼泪,后面去找了高律师。”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过去三天。”
“这事不能泄露出去,”老徐皱着眉头,嘱咐道:“媒体那边盯紧一点,别把事情闹大,我去落实一下消息。”
“放心。对了,前两天我看见你家公子搂着个姑娘上了他的爱车,那人好像不是老沈女儿啊。”金三权狡黠的笑道:“这老丈人还没死呢,不太好吧?”
“哎,老金,这话不能乱说。你一定看错了。”老徐看着老金的眼睛。
“哦,对,我看错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沈大小姐,我这刚刚在试戏呢,耽误我的女一号,我跟你没完啊。”苏锦戏服都没来得及换,急匆匆的跑到四儿面前,将饮料喝了一大口:“渴死我了……说吧,谁回来了,把你吓得?”
“弋阳。”
苏锦一口水差点呛得四儿满脸,扯了一张纸巾将嘴巴擦了擦,又想给四儿擦,被四儿用手打掉说,“不用。”
“好小子,他还有脸来找你?”苏锦拍了一桌子,气得站起来:“他在哪儿,我去找他算账。”
“你能不能冷静点儿,我都没生气呢。坐下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四儿尴尬到。
“我够冷静了,他要在我面前,我非得打他一顿不可。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被他的外表蒙骗,谁能想到他的眼光那么低俗,我现在想起来都恶心,男盗女娼,恶心。”
“苏锦,你这么说他,不是连我一起骂了吗?”四儿说。
“……我的意思说,那个女人,她不要脸!”苏锦愤愤不平。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刚才看到他进了这个商场。我想你陪我找一找。”四儿似乎是想确定弋阳的行踪,“最近,我老感觉有人跟着我。我怀疑……是他。”
“你是说,每天你上下班跟在你车后面的那辆车,是他的?”
“嗯。”
“怎么可能,他才刚出狱。哪里来的钱买车?你爸爸给的那一百万,不是早被他爹拿走了吗?你的十万,又没给成。”
四儿想起自己那十万块钱,心里隐隐作痛。好不容易等到弋阳出狱,想给他十万块钱作为大学费用,到了监狱门口才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为此,她才将三年前那个封存的视频打开来看。这之后,她只想和他划清界限。
“阿玄查到,有一个账户在给弋阳打钱,前后打了三百万,但是弋阳出狱后把这些都捐给了山区贫困的学生,如果……他是用这三百万投资以后再捐的,那能买一辆车也不是问题。”四儿说。
“小姐,他人在监狱,怎么可能去做投资。你是不是想他想疯了?”苏锦扬起手想给四儿的额头一个小小的警告。
“阿玄调查过那张卡的银行流水,是有投资痕迹的。他在狱中,可不代表他操作不了。”四儿说。
“你怀疑,有人一直在帮他?”苏锦问。
“阿玄查过,那个女孩叫刘晏尔,不止接弋阳出狱这么简单,三年前退学以后曾经得到过一笔费用,匿名给的,不是学校给的,也不是我爸给的。后来,她经常去看弋阳。弋阳出狱以后,她就来了北京,经常出入这栋楼,最近刚刚搬家,听说去清华园倒卖独立诗人的书了。而这张卡的最近消费,也在清华。”四儿攥紧拳头,往事一幕幕正在自己的叙述中变得鲜活。
她记起来高考以后的痛哭,想起和弋阳的约定,一个人在监狱外面喝酒喝到不省人事。记起来在她去北服报道的前一天,父亲突然中风瘫痪,半身不遂,自己一纸婚书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徐冬冬的未婚妻,母亲为了照顾父亲和弟弟,为了保证沈家一家人的生活,替父亲做主将集团20%的股份转赠给了徐冬冬,从那以后,她的家里再也听不到母亲弹奏的钢琴声……还有自己上大学被人半夜尾随吓得魂飞魄散,自己的设计被导师批评毫无新意,劝说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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