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至少是沈董事长来找我聊才显得正式些,没想到……”高老师无奈的笑了笑。
“没想到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妇人?”她笑道。
“没想到,我竟然心动了。”高老师伸出手说,“什么时候到岗啊?”
“周六我女儿生日宴,过来看看热闹?”沈夫人伸手。
“好啊。”
沈夫人走后,高老师一把拉住弋阳:“你小子不上课,来这里干什么?”
“临时抱佛脚就能上清华?”弋阳将手里的盘子断回吧台,又拿了几杯给新来的客人。
“不能。”高老师斩钉截铁。
“临时来打工。”弋阳的笑容成功获得了客人们的续杯。
“要高考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是高考吗?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对于天才,当我没说。”高老师狡黠一笑:“总要先尽老师的义务嘛。免得你女朋友又到处打我小报告。”
“老师以前是律师?”弋阳挑重点说。
“嗯,怎么了?”
“老师杀人了?”
“你别胡说!”高老师吓一跳,纠正弋阳:“我是正儿八经毫无前科的人民教师。”
“我也想当律师。”
“为什么?律师很辛苦的,风雨来雨里去,干的是白粉的买卖,拿的是白菜的价钱,还得体力好,上山下海取证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聚少离多,容易影响夫妻和谐。最重要的是,容易被人扔鸡蛋或者倾家荡产还容易秃头……这一行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高老师欲哭无泪,苦口婆心想打消弋阳报法律专业。
“老师的切肤之痛,我已经感受到了。”弋阳笑着收拾客人桌子上的垃圾,高老师就一来一回像个跟屁虫似的在耳边磨剪子。
“……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总之不要当律师,你这么聪明,去投行当个顾问,赚的钱也不少了。”
“我要当律师。”
“为什么?”
“为了光明。”
“你看,你第一句话就错了。为了正义——”高老师义正言辞纠正弋阳,发现弋阳没有接话,深思熟虑之后,感叹的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痛,可以跟老师说。老师认识一些好医生。”
“……”弋阳投来白眼。
“你一个阳光少年,不谈恋爱不结婚,整天提醒吊胆走在良心道德法律与光明几乎不相关的边缘,现在没病,以后也会病的。那时候你再告诉我,我也帮不了你。”高老师气喘吁吁,终于决定坐下来,“喝一杯?”
“我想追光。”弋阳十分肯定。
“……too 年轻too simple。”高老师最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说话冷酷又文艺的孩子像极了年轻时候单纯的自己,心里感叹,人啊,最开始都是单纯的。
“我心所向,虽九死其犹未悔。”弋阳只是平静的背了这句名言,在高老师听来,想当然的把这句话划入弋阳的座右铭清单里,瞬间被弋阳这一腔孤勇感动。
“既然这样,拜师吧。”高老师摊开腿四平八稳地,坐的像个太岁爷,“还不奉茶?”
“您一共消费48元,已经是师生折扣了。”弋阳伸出手。
“有律师的潜质。”高老师给了五十元大摇大摆走出咖啡厅,临走还说一句:“小费,不用找了。”
“你是疯了吗?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四儿正准备回家,被徐冬冬半途截胡,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应该是在外呆了一宿,八成又是去了有颜色的地方。四儿摇摇头,满脸嫌弃。
“四儿,你跟我说,为什么?”徐冬冬拦着四儿不让离开,“你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说什么?”
“你到底选我还是选他?”徐冬冬逼问。
“还有两个月,高考了。高考,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踏出这个门,你徐大少爷从此不可能因为未成年打人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今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担负法律责任,没人敢明目张胆担保你挑战法律。你还想用你的拳头揍多少人?你还能揍多久?两个月后,我上清华,你呢?靠你父亲买通人脉进清华吗?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我选你还是他?这样幼稚的问题的确是你徐冬冬才会问的。我现在告诉你,选谁,都不会选你!”
徐冬冬被四儿推了一把,没想到四儿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把他直接说蒙了,他回过神又追上去:“所以,你是因为他可以上清华……他才配得上你是吗?是不是?”
“徐冬冬,你不要用这种话来讽刺我。你要还是哥们,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也别找弋阳麻烦,我们安静过完这两个月。”
“那,怕是让你失望了。我和你,命中注定分不开的。我和他,等着瞧!”徐冬冬连着肚子里的胃酸一起倾吐出来,摇摇晃晃靠着一边的树瘫坐在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朋友圈正是那个护士小姐姐一天前的动态:高三学霸的爱情,我酸了。配图正是弋阳看书,四儿做试卷的照片。徐冬冬呆滞地望着四儿气急败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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