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语知道山主说的没错,在文老头让背的药经中有灵药篇,灵药篇里的确记载了,必须要体内经过极阴之气淬洗,才能调和焃桂叶中暴烈的阳气,这样人才能安然无恙的摘取焃桂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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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潭水旁,焃桂叶在这周围大树遮天蔽日的树荫下,依旧似火般娇艳。
胡小瑰打着哈欠看着下山的石阶,手里拿着山楂果,怀里躺着熟睡的花蝴蝶,坐在小舟上一摇一摇的,惬意不已。
水潭周围比以往多出了一些广口圆弧的大酒坛子,郑伯伯此时将每一个酒坛子打开,细细嗅上一嗅,确保酒坛里的东西没有装错。
柳不语迫切的想尽快拿到焃桂叶,一路狂奔而下,到了潭水边,看着谭水边摆着几十个大酒坛子,气喘吁吁的问道:“小瑰,这些酒坛子是干什么用的?”
胡小瑰咬了口山楂,支支吾吾的说道:“郑伯伯带我去监督抬药酒,说是哥哥一会下来有用,具体干啥用小瑰也不知道,哥哥还是去问郑伯伯吧。”说完胡小瑰惬意的摇着双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惫懒模样,继续在潭水中荡漾。
柳不语只得踏上一旁的小船,向郑伯伯方向划去。
柳不语到了郑伯伯旁别,郑伯伯盖上酒坛子,开口说道:“我就知道山主的要求你一定会答应的,你既然决定了要下这个山阴潭水,还需做好万全准备,否则一命呜呼那可就不妙了,这些坛子中是山主为你准备的,是麓山里上好的驱寒药酒,至于喝多少嘛,还需要你自己根据身子情况而定。”
柳不语点了点头,打开了一坛子药酒,一股很浓的药味酒味散发出来,问道:“郑伯伯,这里面是用紫苏和附子酿的酒吧?”
郑伯伯一看柳不语说漏了,连忙得意的说道:“小子,鼻子不错嘛,不过还是嫩了些,少说了三位药材,还有香薷、苍耳和由禾枝,至于药量搭配嘛,更是一两也错不得…”郑伯伯絮絮叨叨的说出了一大堆医家用词,看着柳不语一脸茫然的模样,满意的摸了摸灰白的胡须
那日炼药时在柳不语面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老脸都丢大了,此时有机会卖弄一番,自然要让这小子好好瞧瞧。
柳不语心中暗笑这郑伯伯还真是争强好胜,眉眼一挑,打趣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郑伯伯,你听说过补阳丹吗?似乎比你这个药酒效果好的多,我想想!”柳不语声音托的很长,面带笑意的望着郑伯伯接着说道:“嗯…!我记得好像是必须要午时炼制,佛甲花一两,鲮鲤贝二钱,马头鱼一只……”
柳不语语速越来越快,郑伯伯左右找不到笔,急的快要哭了,哭丧着脸哀求道:“臭小子,你说慢点,老夫记不住啊!”对于一个爱医如命的人来说,这无疑比砍上两刀还难受。
柳不语看着郑伯伯脸急的通红,也不打算再继续捉弄了,得意的拍了拍郑伯伯的肩膀,笑道:“郑伯伯莫急,方才是逗你的,只要郑伯伯答应我一件事,这个药方我就告诉你!”
“莫说一件事,十件老夫也一定照办!小子快说!”郑伯伯眼睛都急红了,那日的几个药方细细研究后,自己的医术药理可谓进步神速,这个药方刚才粗略的听了一下,更是复杂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研究出来的,怎么能不急?
柳不语连忙安抚道:“郑伯伯只需要教我针灸之术,这药方便是郑伯伯的了。”
郑伯伯一听,立马拉着柳不语,当场就开始为柳不语讲解起了针灸,巴不得一炷香的时间就将针灸的知识灌进柳不语的脑子中。
柳不语哭笑不得,打断道:“郑伯伯别急,我现在先将药方给你,你每天找时间再来教我针灸便好。”说完柳不语一看周围没有笔墨,就将外衣脱下,将一旁的树枝折断,树枝断处冒出了白色汁液,柳不语就用这在外衣上写下了药方。
还不等柳不语说话,郑伯伯一把抱住外衣,丢下了句“一言为定,老夫一定倾囊相授。”便迈腿往药园子跑去,腿脚利索的不像是个年岁已高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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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不语重新回到了小船上,山风刮起,带着潭水中的阴冷之气吹的小船摇晃,少了外衣,柳不语不禁打了个冷颤。
柳不语先将手试着渐渐的伸入潭水之中,一瞬间阴气入骨,潭水中的阴气仿佛活了一般,随着血肉渗入全身,柳不语倒吸一口气,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柳不语嘴唇都有些发紫,连忙打开药酒灌了一口,身体才暖和些,柳不语忍不住骂道:“这他娘的一只手都受不了,这谭底得冷成什么鸟样?”
方才一试,柳不语也明白了书中为何要分这寒气和阴气,寒气又外向内,准备得当也不是完全不能抵御,而这阴气却无孔不入,进入身体后,再从五脏由内而外,稍不注意就可能沉尸潭底。
想到这,柳不语又打了个冷颤。
唧唧!
花蝴蝶睡醒起身,抖了抖身子,从小瑰的怀中一跃而起,向潭水中跳去。
哎!
小家伙速度奇快,胡小瑰一下子没抓住,柳不语心说惨了,这潭水阴气这么重,花蝴蝶可受不住,就准备脱衣下去相救。
可意料之外
花蝴蝶却从谭水中浮出了水面,游的欢快无比,嘴中叼着一只银麟小鱼,随后便一口吃下,小家伙丝毫没有受到水中阴气影响,时不时下去抓条鱼吃,十分悠闲。
即使现在柳不语不知道花蝴蝶是什么异兽,也能明白这个小家伙一定不是凡种,相比之下,自己弱得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不再关心打闹着的胡小瑰和花蝴蝶。
柳不语折断了一棵手臂粗细的树枝,与树枝为刀,同往日一样练起了牧叔所传授的滚刀,一招一式,皆一丝不苟,牧叔一刹那向上挥刀三分,柳不语便也是一刹那向上挥刀三分,牧叔一弹指劈刀下砍破地龙,柳不语也是一弹指劈刀下砍破地龙。
牧叔用刀那日,柳不语惊为天人,牧叔用滚刀对一根树枝砍去,滚刀尽,树枝分为一百零八块,块块相等,至今柳不语依旧不能做到,那日,柳不语才真的相信世间有高手。
想习得滚刀,柳不语的确也只有笨法子,这么多年一遍又一遍的挥舞,才将滚刀每一招每一式刻入骨髓,直到一年前,柳不语才能完完全全与牧叔挥刀一模一样,而那时,柳不语数着自己整好挥舞了两百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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