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卷说:“你得哄我不生气才行。”
“可我不会哄。”
“那我教你一个办法,不过说好了,我以后生气了,你可不许只用这个办法,你得用其他办法。”
“好。”
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不安,柔软的恨不得可以抱着他,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可遗憾一点都不可以,说:”杨瑜,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你给我讲个故事我就不生气了,我睡不着。”
杨瑜说:“好。”
犹卷说:“我们说话好吗?我想听你的声音。”
两个人之前一直在漆黑的夜里写字,犹卷这么说,杨瑜擦了擦镜面。
因为房子里很黑,这镜面里什么也显现不出来。
黑暗里,他的声音穿过千里万里,最终传到她耳边,温润清澈。
犹卷一下子想起仲华,他的声音是好听,可是突然听到杨瑜的声音,是她爱屋及乌吗?怎么现在她觉得杨瑜的声音才更销骨入魂,抚人心脾呢?
杨瑜说:“阿卷?”
犹卷用鼻子出气,像是睡觉时无意的鼻息:“嗯~”
他声音清越,坐在书桌前,想了想,开口了:“从前有一个人在黑暗里,后来太阳就出来了。”
他不说话了。
她说:“没了?”
杨瑜说:“嗯。”
犹卷说:“还可以再短点吗?”
杨瑜轻笑了一声:“故事在精不在多,你没听懂。”
“什么?”
“我在告诉你,要坚强一点,不要怕,船到桥头自然直。”
犹卷惊诧的看着化缘镜屏幕,仿佛那是杨瑜的脸。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面临困难呢?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她仔细回想,这次去凡间,她第一件事就是抱住杨瑜,表现出了脆弱。所以是这样暴露的。
“你知道?”
“嗯。”
其实杨瑜何止知道一点,从前和犹卷一起去娄行家那次,听到那小儿唱田园曲,他就已经知道那是娄行在安慰犹卷。
后来从步蘇和犹卷的对话里,他进一步知道了犹卷不受重用。
最后是她前几天的梦语,他没什么不明白的。
犹卷在黑暗里沉默很久,最终还是问了,她想杨瑜那么聪明,又是储君,从小学习的是驭天下驭臣子之道,和她不同,她从来学的是为臣之道。
他或许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使她生惑,使她招灾的疑惑。
“假如你的臣子功高盖主,要怎样你才能放过他?”
杨瑜说:“当他不能威胁我的时候。”
他又接着说:“前朝功高盖主又得以善终的大臣都是选择归隐。”
犹卷沉默下来,一个糟老头子能选择归隐,那是人生价值已经达到,也是时候享清福了。
可她呢?她那么年轻,活了这么久,只认真的学会了怎样做一个好将军,这时候归隐,她该往何处,大好的年华莫非真要虚度?她怎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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