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卷看着妖皇,不知道算不算自己多心,刚刚妖皇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叫过来,明明下棋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她……是故意的?是不想见自己?
妖皇娇贵的侧颜就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
澜音群主很快就过来了,她从小就和妖皇要好,两人无话不谈,但澜音和犹卷交情一般,她为人矜傲,这次竟然只对妖皇行了礼,忽略了犹卷这么一个正牌公主。
妖皇也不说,对澜音甚是包容。
犹卷不是什么重礼数的妖,能够容忍,在这个四人席上安静的当哑巴,但看到澜音和妖皇的亲密度陷入了忧伤。
这次的澜音提了一个糕点盒来,其他的两个当然好奇,妖皇却不,她问:”桂花糕?“
澜音点头。
妖皇的眼睛就亮了,声音也兴奋了起来:”朕就知道!上次你说朕的做面点功夫不如你,朕可不服,勾朝,去把朕做的桂花糕热了,拿过来。”
叫勾朝的妖立马就去拿,一会功夫就将热乎的桂花糕提了上来。
棋局还没有完,但妖皇的兴致显然不在这上面了,祝贵人顺着妖皇的意,下棋这件事自然就中止了。
妖皇亲自打开了用编篮乘的桂花糕,拿起了第一个,眼波流转,将第一个桂花糕递给了澜音,娇嫩的小手,说:”你尝尝。”
澜音笑意盈盈的将桂花糕拿在手里,小口咬了一口,余光却放在犹卷身上,颇有一种得意的神态,尝完,她轻轻点点头:“陛下日理万机,竟有这样的手艺。”
妖皇一直期待的看着澜音,此时就像一个得了表扬的孩子,高兴起来,拿着第二个桂花糕给了祝贵人,第三个才是递给犹卷。亲疏关系于这一件小事看的明明白白的。
犹卷端坐在桌子上,像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
妖皇和澜音还在一直言语。
“嗯?你的桂花糕怎么如此绵软,怎么弄的?”
澜音得意的说:”这是前儿个我发现,揉面时往里头加一点牛乳,糕点就更加松软……“
这样的话题由不得犹卷不沉默,她在这方面真是一窍不通,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无聊的看着远处的树枝发呆,也没有人留神她在干什么,天不像之前那样亮了,长青的枝叶有一种忧郁暗沉的绿意。
犹卷神游良久,感觉有视线在注视自己,回视了过去,正是那同样也不言语的祝贵人。
他看着犹卷的眼神像河流凝结不流的冻冰,充斥着冷漠。像看一个烦人的叫花子,厌恶对方的频繁骚扰。更像战场互相厮杀的兵卫,满是敌意。
犹卷的心犹如被谁一把踹紧了,紧的无法呼吸,紧的瞳孔收缩。
看一个人对你的态度,有时候对方反而不能给与你正确的答案,但它身边的人可以。
那是妖皇的眼神,妖皇还在笑面如花的和澜音讨论烹饪,她也许现在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但等韩王与犹卷被她抓住或者投入监牢,她的眼神只会比这双眼睛冷漠百倍。
祝贵人见犹卷看到自己,连忙撇过了脸,躲避了犹卷的视线,犹卷自嘲的撇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她失神良久,一个人在想心事。妖皇隔了很久才发现犹卷的沉默,虚假的关切:“怎么了?不舒服吗?”
犹卷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
妖皇说:“假如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犹卷往宫外走时,看到了宫外成排巡逻的禁卫军,她仿佛就能看见一个血流成河,骨漂成橹的夜晚,这些禁卫军的矛戈或许会对着自己的部下。
她仿佛能看见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婆子,或许是犹书,或许是自己,终有一个会泪流满面,抱怨苍天不公,怨恨亲人背叛,哭声会在夜里被风传到很远的地方,凄厉到初生的小孩在夜里不敢安眠。
她不愿意背叛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但韩王说:“你没得选,由不得你。”
狂风大作,似乎不久后就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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