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湖很美,湖水清澈,水波涟涟,蔓草偶散,四周平旷。
石板与水面持平,武安将鸟笼放了下来,蹲下了身,凝视着鹦鹉,鹦鹉没有因为看到外面的景致而欢欣,反而害怕的躲在了铁栏的一角。
武安俯视它,笑的无情,拿出了绳子,不缓不慢的用纤长的手指,把绳子的一端系在了提手上。
松儿已经意识到什么,身子不寒而栗,无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武安看着鹦鹉,平声静气,像对待一个人一样的问:“你说不说话?”
鹦鹉胆怯的看着她,乌黑的小眼睛有润泽的光,仿佛在求她,但它没有开口。
武安似在原地沉默的等它开口,她就蹲在地上等了一刻钟。
身后跟的奴婢站了一排,看到这幅怪诞的画面,都认为武安魔怔了,但武安平时的厉害摆在那,没有谁敢动,松儿也上前不敢插话。
这是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面。
一刻钟后,武安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来,提起笼子,放入了湖里。
笼子是铁冶的,一放进水里,一半灌满了水,鹦鹉见此,逃脱着往上飞。
但只是一瞬,笼子整个的沉入了湖里,它无处可逃。
它的羽毛全都被打湿了,它在水里不甘,挣扎着扑棱着翅膀,像它平时那样,但没有用处。
武安手里拿着绳子的另一端,笼子整个没入湖里,却没有沉下去多深,湖水清澈,够她清楚地看到鹦鹉是怎样在挣扎。
她系这一根绳只是想看到鹦鹉怎么挣扎。
那只鹦鹉的土黄色的爪子终于停止了猛烈的划水,它临死前隔着湖水与武安对视,不尽哀楚。
武安又笑了,与从前那些魔鬼的笑容无异。
她松了手里的细绳,喃喃:“你既然不听话,那么死了最好。”
梁国太史官后来修史书,说武安公主曾以浸猪笼的方式杀死一只鸟,且玩味鸟的死态,性极恶。当然这是后话了。
几日后,武安将应素抓进了地牢。
地牢在武安的私宅地下,是武安的亲卫抓的人。
应素一介书生,一手做刀砍下去就晕了,醒来时就在地牢。
武安这下真的疯了,她不管不顾后果,绑架了应素。
应素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单木柱上,沉重的锁链套着他,从脖子到脚都无法动弹。
室内自然光线幽暗,火把照明,不能分辨白天黑夜,他在黑夜里看到抬起头,看到了武安。
犹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也犯怵,有鹦鹉的前车之鉴,武安要做什么,真让人不寒而栗。
可她真的可以对应素动手?自古因爱生恨的例子不在少数,应素行为可恶可恨,但远没有到这样的程度。
但……她终究只是看客,武安心里的痛有几分她感受的并不深切,所以一时也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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