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吹都吹了,不管怎样还是要撑一下场面。
她弱弱的把琴拿了过来,双眼飘忽的看了杨瑜几眼,脑海里想了想,最近睡前都听的什么。
结果发现听琴时,她太专心于自己的心事,脑子里没有旋律。
犹卷对着琴一副不知怎么下手的样子,杨瑜在对面悠闲坐着,觉得很好笑,说:“怎么?不会弹?”
太侮辱人了!犹卷本来觉得还可以示弱,这下彻底不想示弱。
瞪了杨瑜一眼,掏出几百年前学琴的脑子,犹卷翻开了桌上的雪雾谱。
是些袅袅的调子,一弹就有了冬日的幽冷,犹卷专注看谱,一双纤白的手在琴上又抹又挑,保持琴音不断。
开始还有些生疏,到后来就流畅了起来,一张琴也像是黏在了手上,任由其摆布弹琴看谱的空隙,犹卷再次抽空的瞪了杨瑜一眼。
杨瑜笑的像冬日阳光一样稀疏浅淡,莲花一样高洁,面对犹卷的敌对目光,肯定的对她点头。
一曲终了,犹卷停手,再次看向杨瑜,等待赞美。
杨瑜却憋着笑,说:“嗯,你会弹琴啊。”
他其实有私心,他知道她不怎么弹琴给别人听,便激的她给自己弹琴,以此来证明自己好像不同,她弹完后自己也不赞美她,这样她下次还会弹给他听。
犹卷觉得自己要怒了。
杨瑜却把琴揽了过去,起弦。是刚刚犹卷弹的那首曲,名唤《冬日》。
音调起了两声,犹卷默默的把怒气收了,行吧,她只是会而已。
杨瑜拨弄琴弦,犹卷抻着手臂听这难得一听的琴音,想起在时光遗迹里听到的:“你十三岁就出书写琴谱了?”
杨瑜点头。
犹卷好奇:“普通孩子这时都在被逼着学琴,你怎么这么厉害?”
杨瑜视线落在琴弦上,回答说:“大概是天生的,打小就特别厉害。”
犹卷:“……”
杨瑜问:“你呢?其实你弹琴勉强能听,怎么不爱弹?”
犹卷不服气:“这也叫勉强能听?”
杨瑜抬头疑问看她,明显这句话的重点是问句。
犹卷看着他雪白的脸蛋,静静听琴,良久才漫不经心:
“从前我有一个仇人,我们俩没翻脸前,他喜欢给我抚琴,他抚琴比我好,我就不自己抚,后来我俩翻脸了,我就不怎么碰琴了。”
杨瑜没有追问,等到琴被划出最后一声弦音,他抬头说:“我不和你翻脸。”
犹卷心中一窒,女人容易相信男人的誓言。
这句平常的话如同誓言。
杨瑜眸深如海,真挚的看着犹卷。
犹卷在心里笑了笑。不接话。
谁能知道以后呢?他们俩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好聚好散而已。
气氛放松到这里,之前的矛盾可以开始谈了。
犹卷问:“你那天为什么生气?”
回头细想,杨瑜虽然是个直男,但会顾忌别人感受,两人在一起相处,他很少说那样的话。
那一天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情绪不好。
两人目光对视,杨瑜眼里涌出不好的情绪,他也不出声,孩子样郁闷的垂下了眸。
犹卷看他不准备回答,也不打算为难他,每个人都有别人不知道的事。
她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过杨瑜的私生活,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杨瑜不想说就不说。
她摆摆手说:“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又过了会,犹卷想了想,问:“你怎么还在这?”
杨瑜淡淡的,别扭的把头撇到一边:“我想治好我的三个新娘。”
犹卷一时觉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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