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止,吴朔收起兵戈,来到高台之上,对邢飞的背影施礼,道:“教主,叛乱已平,此处血腥气重,请移步内堂。”
邢飞转过身来:“不,还有一个人没有得到惩罚。”
闻言,不止吴朔,殿上的蔺陌岑、洪烈,还有一众门徒均露出疑惑的神情。
吴朔道:“这个人是谁?还望教主明示。”
“是我。”
众人:“……”
邢飞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说道:“眼睁睁看着敌人进攻雷堂,我却没同大伙儿共进退,致使众多弟兄丧命,此罪一。未能及时觉察穆云异心,害雷堂堂主何雷枉死,此罪二。身为教主,管治无方,犯此二罪,是为失职,此罪三。”
蔺陌岑闻言,道:“教主,事出突然,这又怎么能怪你?”
邢飞却道:“我犯下何等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自己最清楚。”说着已来到殿中心,顺手抽出洪烈腰间的匕首,往自己左肩刺去。
利刃从前肩刺入后肩透出,鲜血顺着刃锋滴落。
“教主!”众人神情凝重,都为他的举动而感到震惊和悲痛。
眼看着邢飞抽出匕首举过头顶,就要再刺时,蔺陌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教主,你这是何苦?”吴朔、洪烈跟着劝阻。
“放手!”邢飞有些怒。
蔺陌岑咬牙,摇了摇头。
“皆因我疏忽,何雷才会被斩首祭天,他死得何其惨!”邢飞道,“这一刀若不罚,他日黄泉,我拿什么脸面对何雷的亡魂!”
蔺陌岑的手松动了,终是败在邢飞近乎哀求的眼神里。
呲!第二刀,邢飞刺在了同一个位置,利刃卡在肩骨里,疼得他冷汗直冒。
众人皆是满脸忧色,却又深知教主的脾气,三刀未罚完,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第三刀,邢飞面容变得惨白,倚着蔺陌岑才能站稳。蔺陌岑焦急地冲属下吩咐:“快把医者请来!”众人扶邢飞退入内堂。
待得医者包扎好伤口,邢飞躺了一会儿,起身出门,来到穆云曾经居住的卧室。
推门入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长剑,放在一个精致的红木支架上。握剑在手,拉出的剑身,通体银白,反射着雪光,霎时光华耀目,照得人睁不开眼。
邢飞侧头躲避刺眼光芒,转了个位子,让剑处在阴暗处。手指触碰到剑身,那剑竟似喷吐着能量,发出低吼龙吟。
邢飞勾起一抹亲切的微笑,就像看着一个老朋友,低声道:“我回来了。”
“教主。”洪烈入内。
邢飞:“可有锦萝的消息了?”
“属下正是来禀报此事。”洪烈道,“当日何堂主掩护锦萝逃走,有教众看到锦萝去而复返去寻何堂主。属下打探到,当日戟宗擒获一女子,恐怕就是锦萝。”
“戟宗。”邢飞一字一字吐出,咬得下唇渗出血珠。
窗外大雪纷纷,有雪花飘到面庞。这场雪,下得有些久了。
话说陈远宁自当上武林盟主,各个门派都来道贺,应接不暇。这日稍微有空闲,想起武林大会上与自己比武的女人来。既然霜寒刃曾经在她手上,她必知道大哥遇害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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