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咧嘴一笑,随手一掏,从身后的布囊里拎出两条竹叶青,在龙天正眼前一晃,笑着说道:“俏郎君莫怕!这些小宝贝很乖很可爱的,不信你摸摸看”!
龙天正早已吓的面无人色,抖若筛糠,只觉浑身刺挠,双手在身上一通乱挠:“快拿开!我怕!真的好怕”!
帐篷里所有人都很怕蛇,玉衡也一脸嫌弃,把头歪向一边不敢多看。
阳炎瘪嘴说道:“一群胆小鬼”!
藏在玉衡身后的张嫣,吓的两腿发软手心冒汗,玉衡握着张嫣的手,冲阳炎笑道:“赶紧把这些东西扔了,不然把俏郎君吓跑了”!
阳炎见龙天正都快吓出屎了,一脸委屈嘟囔着说道:“好吧!我找他们可不容易了!郎君你可要记我的好”!
阳炎从后腰摸出两个布囊,走到帐外随手一甩,将几十条花花绿绿的蛇一股脑全都放了。完事转身走进帐篷,猛然一捂嘴巴一脸后悔,指着龙天正叫道:“坏了坏了!都怪你,害我差点把正事儿忘了”!
阳炎满脸焦急,站在玉衡面前跺脚喊道:“赶紧跑呀!我是来送信的!沐天波的小舅子说了,他们放完火就会派人弄死你,然后跟皇上说你是烧死的!若不是突降暴雨,估计他们早就来了!我一路捉蛇为啥来着?还不是为了帮你打架”!
情势紧急,一行人只有普永年的滑头山寨可去。
玉衡,乌奴和泰宁三人,沿大路奔西北,吸引敌人注意力;其他人在普永年带领下,抹黑翻山,赶往都龙和菁脚寨中间的滑头山。
玉衡刚过金竹坪,迎面和黄长水、黄乘龙的五百土兵撞个正着。
乌奴手持一柄切草铡刀,势不可挡在前开路,玉衡一杆长枪在后压阵,泰宁腰悬两柄精钢弩,夺了两柄雁翎刀居中,迎着这帮土兵杀了上去。藤牌和大盾在乌奴的铡刀面前形同虚设,三人配合默契,轻松透阵而过。
趟过小白河,钻进密林,三人抹黑翻山,往布苏寨方向逃去。
甩掉追兵之后,三人又在布苏、南涝亮了个相,这才抄小路回到滑头山。
都龙寨的黄家大宅,沐天波盯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黄乘龙和黄长水看了半天:“让张玉衡跑了?你俩有个屁用!还不赶紧去追”?
黄乘龙连连磕头:“回总府大人话!昨夜暴雨如注,小人亲眼看见张玉衡过河钻山,可追上去之后,一点儿痕迹也找不到了!小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追”!
沐天波一拍桌子骂道:“废物!你可知道丢了张玉衡,是多大的罪过吗”?
钱士晋连忙劝道:“总府息怒!这几天暴雨如注,料他姓张的跑不远!咱搜山检海找不就完了!即便找不着也是好事,云南这几年够乱了,老夫巴不得他张玉衡早点滚蛋!若天子追究,你我一口咬定,说王朴放走了张玉衡不就结了”?
沐天波强压怒火回身坐下,一拍桌子骂道:“找!把云南翻个底儿朝天,也得给我把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钱士晋吩咐黄乘龙:“你去通知王朴,还有石屏龙在田、嶍峨王扬祖、蒙自沙定洲、宁州禄永命、景东刁勋,让他们全都动起来!找到张玉衡重重有赏”!
黄乘龙连忙点头,拉着黄长水退了下去。
钱士晋亲自给沐天波上茶:“总府大人息怒!你何故如此痛恨永宁王”?
沐天波余怒未消:“想我先祖昭靖公沐英,随太祖爷出生入死36年,死后才得了一个黔宁王;他张玉衡劫持太子就能封王?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沐英一拍桌子骂道:“云南只能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我沐天波”!
钱士晋脸色微变,端起茶碗瞥了一眼沐天波,慢悠悠的说道:“总府大人此言差矣!云南确实只有一个主子,不过这个主子姓朱”!
菁脚寨大营,王朴盯着跪地的黄乘龙:“捉拿张玉衡?是谁下的命令”?
黄乘龙叩首回道:“回参将大人,是黔国公的命令”!
瞥见王朴面有愠色,黄乘龙连忙改口:“小的记错了,是钱巡抚的命令”!
王朴冲身边的监军老太监宋二爷微微一笑,摆手说道:“回去告诉沐天波和钱士晋,我王朴带的是京营人马,只听天子一人调遣”!
黄乘龙走后,王朴满脸恭顺,冲监军太监拱手:“二爷!您老说句话,找张玉衡这事儿,咱家要不要掺和”?
宋二爷尖着嗓子摆手:“不但不能掺和,还得第一时间把这事儿捅到皇上哪里,免得日后寻不着张玉衡,他俩狗急跳墙乱咬人”!
王朴拱手笑道:“二爷诸葛转世!孙儿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切听您老安排”!
滑头山寨是土司刁派猷的地盘,刁家有四百多亩山地,这里二十几户人家,除了普永年之外,全都是刁派猷的佃农。
普永年收入的六成归土司老爷,而佃农则要上缴七到成。
玉衡等人,被普永年安置在山顶土地庙旁,刁家林场的老佃户呼贵堂家。
玉衡一低头,钻进了低矮阴暗的石板小屋,眯着眼四下一望,玉衡顿时傻了眼,呼贵堂和的老伴,以及大小七个儿女,全都窝在土炕之上,满脸惊恐的望着玉衡,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盖在身上的麦草滑落。
呼贵堂的长子呼九思二十出头,至今尚未娶亲,他抱紧双臂护住赤裸的上身,红着脸说道:“让王爷见笑了,家里只有我身上这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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