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山中雾霭朦胧,青山如黛,迷雾似轻纱笼盖,如梦如幻。
浑厚低沉的钟声在山寺中敲响,回荡在这半山腰中。
炊烟袅袅,寺院的饭头僧早已开始忙碌,其他众僧开户亮灯、焚香供水,小寺逐渐热闹起来。
出家之人,常以晨钟暮鼓四字,概括一天的始末。
晨钟先紧后缓,大钟名为幽冥,上彻下达,启迪众生远离烦忧。
一夜噩梦,汗湿重衫,李天佑耳边传来缓而厚重的钟声,紧接着有知客僧叩门的声音,李天佑在其带领下更衣洗漱。
走出洗漱房便碰到何冰与小陈两人,小陈神情憔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稍稍点头并未说话。
何冰却是神清气爽,看到李天佑勾着身子堆起一脸笑意,“柚子,昨晚睡得可踏实?”
“唔,还不错。”李天佑看了眼小陈,问了他一句,“小陈,你这是怎么了?”
小陈长叹一口气,并未接话。
何冰在一旁帮腔,嬉笑道:“陈老板嘛,怕是铺板子太硬,他睡得不太踏实,这家伙当得几天老板,浑身臭毛病!”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洗漱完,请随小僧用斋。”知客僧宣了一声佛号。
何冰不再嬉笑,偷偷朝小陈使了使眼色,两人随后走入洗漱房。
“我说小陈,你摆这幅臭脸给谁看,又是搞什么名堂?”
“唉!”小陈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自作孽,不可活!”
说的什么鬼话?何冰摇摇头,匆忙洗漱了一番。
片刻后,寺中又响起一阵密集的鼓点,众僧纷纷涌入佛堂,为晨时课诵做准备。
李天佑瞧得有趣,众人统一在钟声中洗漱,鼓点中站班,令行禁止各司其职,其严谨之作风,与军旅无异。
何冰与小陈洗漱完毕,知客僧将三人的带到斋房,随后告辞离去。
寺中待人十分周到,竟是早备好了米粥馒头以及咸菜。
白粥细腻馒头松软,就着咸菜吃,李天佑觉得分外可口,接连吃了好几个大白馒头。
小陈洗漱之后,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稀饭,似乎回过一些神来,却是放下了筷子。
“你小子这就吃饱了?”何冰有些诧异,回想起来,这家伙昨晚吃得也不多。
“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小陈随口念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说得有些深奥,李天佑跟何冰纷纷放下筷子。
“柚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么?”何冰听得一头雾水。
李天佑摇摇头,何冰瞪着小陈,“兄弟,你当着哥几个的面,就别卖关子了!”
小陈看了眼李天佑,“佑哥,我说了你可不能怪我”
“你说就是了!”何冰抢先说到,随后对李天佑眨了眨眼,“不管多难听的话,我都帮你担着。”
“擦,你什么意思,还能不能有点兄弟的样子?”
“谁跟你是兄弟了?我们不熟”
李天佑伸手掐了他一把,佯装怒道,“割袍断义是吧,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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