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元明子进了城并没有再多寻找,反而在街上摆起了算命摊子,倒是真有几个娇羞的小娘子去算命。
“仙师,您看小女子何时能有孩子”那几个小娘子围着一个蓝色碎花裙的女子,那女子二十三四的年纪,低着头不敢看元明子,还真没见过这么仙风道骨的年轻仙师呢。
要说元明子真实年龄肯定不止几百岁了,但是保养的是真好,发色乌黑,丝毫没有他师兄那样的苍老感,反而像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两缕白发又带来几分仙气和成熟稳重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常人,的却很招女子喜欢,特别是已婚女子,那个不喜欢。
“小道尤善摸骨看手相,不准分文不取,如何。”元明子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小凳子之上,一脸正气。
“那……那就麻烦仙长了。”那女子稍作犹疑就伸出了手,有种疾不避医的舍身感,倒是周边的小娘子们都掩嘴而笑。
元明子装模作样的在那女子手上摸来按去,最后又问了生辰字,才掐指一算,最后念念有词一番,说出一番讨喜的漂亮话,那女子和身边人都开心的付钱离去。
其实元明子算一个凡人姻缘命运别说不用生辰字,只是一眼而去就能知其前尘今世,只是世人怎么会信?
就像一个高官,你不摆点架子,没人会拿你当真,所以新官上任三把火才会成为惯例,而没有烧着,以后的事情就会很难办,所以说很多人不适合为官,并非因为他没有治国安邦之策,而是他不懂人情,狠不下手腕,但不是说这个人不好,恰恰相反,若是世人都如他一般,那这个世界就会简单许多,也会友爱太多了。
不说元明子摆了摊收了钱,独自一人去了酒楼逍遥。却说此时的吴自立已经把李远致一行人堵在了院子里,莲台境压阵,李远致他们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小黑子早已化作丈许巨猿,换来的却是吴自立一行更深的贪婪,就连马长老都无法压抑心中的贪欲。
“公子,不知是何方人士,竟然有神猿护身,想必有家中前辈随身庇护,可否现身一见?”吴自立装模作样问道。毕竟他虽然贪但不蠢,小黑子变身后的气势根本不是普通妖兽能比拟丝毫,所以李远致的来历定然不小。但是也不是说吴自立就怕了,相反在自家地头上,过江龙也得给几分薄面。
久见无人回应吴自立又道:“既然前辈不愿现身,那晚辈只好请这位公子到鄙宗做客了。”吴自立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着四周。
至于李远致和林靖远只能待在一旁,毕竟刚才小黑子的出手换来哪位马长老的镇压,虽说以小黑子的实力,离开不难,但是要护着李远致和林靖远就很难了。
“你敢?”李远致只能硬着头皮演自己身后有人撑腰。
“在下当然不敢难为公子,但是那只白狐是鄙宗叛徒,盗取重宝,更有我派三名弟子因此惨死所以请公子不要阻拦我们捉拿叛徒。还有件事就是请公子随我们回去一趟,调查我派三名弟子死亡原因”吴自立见无人应答,却也不敢真的对李远致动手,最好是能不伤和气的“请”眼前的少年回去最好。待查清这少年的来历底细,若真是一个好运道的无名小子,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命不好了。
李远致当然不会跟他们调查什么真相,只是现在陷入危局,只怪自己太不小心,小觑了修仙者的能力。
怎么办,拖时间想办法!
“哦,你说这白狐盗取你派重宝可有证据?”李远致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即是重宝自然不会轻易对外人言,这位公子可是犯忌讳了”吴自立镇定自若,毕竟若无意外,白狐到手甚至还有意外之喜。没想到收一狐皮还可能搭一神猿。
“若有重宝在身,自会有感应,我怎知你不是骗我”李远致冷冷一笑。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何必骗你。”吴自立谈笑自若,倒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气质。
“呸,你就是贪图小白孤的皮毛”那知林靖远突然跳出来质问。
“这位小公子说话就有点血口喷人了”吴自立当然也不是什么善人,陪着李远致说了一大圈废话,就是想看看李远致身后是否真的有人。李远致在拖时间,他何尝不是。
“怎么这位吴公子要与我撕破脸皮了”李远致也板起脸,只能寄希望于能吓住他,或者自己能想出什么办法。
酒楼之上,元明子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真有意思,小孩子过家家,竟然还有人陪着,真实不知道人间险恶啊”说着又滋溜一口酒,只是这菜太逊色了,酒尚可,勉强能喝。
“前辈既然不愿相见,那晚辈只能自作主张了,若有得罪,荣小子日后赔罪。”吴自立不愿再陪李远致玩小孩子的问答游戏,眼见时间不短了,若有高人也该出来了,何况自己该给的面子里子也都不差,就算怪罪也绝对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吴自立一挥手,身后几人一围而上,那马长老祭出一明黄色大印升空而起化作一座小山一般当头笼罩小黑子,小黑子浑身肌肉狰狞,死死将其托在肩头,不让其落下,实在是院子地方有限,无处腾挪。
眼看小黑子被困,李远致心急如焚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你就不怕被事后问责?”李远致故作镇定可是声音却有点色厉内茬,心虚了,毕竟年纪小。
“我们并没有伤人之意,只是请公子到鄙派小小做客一番,待查明真相自然送上重礼赔罪。”吴自立眼见李远致心虚心中又笃定几分,看小黑子的目光也更热切了。不过气海境就能硬抗莲台境,血脉定然不凡,这种异兽怎么能落在这些乡野小子手中,想着吴自立心中隐隐有杀意喷薄而出。
“你觊觎小白狐的皮毛,今日又觊觎小黑子,难道这就是你派作风?”李远致怒目而视。可是肉身虽强却受限于重力符,否则也应能发挥出气海境的战力,而如今只能尽力格挡。马长老自然看见李远致的肉身实力,心中暗惊,这是何等天赋,肉身几乎踏入炼筋境,只是速度却是不快,奇怪。但是心中的贪欲却没有降下半点,反而更生恨意。我一生几百年才修道莲台,可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能轻易达到我毕生才能达到的境界,这世界就如此不公吗?马长老心中也涌起杀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不吃人,人就吃你!大不了杀人灭口,屠一城凡人而已,有几人在乎,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批评几句,随便给尤芳国皇室赐点东西,他们反而感恩戴德,甚至再屠一城又如何!
“呵呵,这位公子说话可要讲道理,讲证据的。”吴自立眯着眼睛思考利弊。
李远致已经退到了屋子门口,小白狐重伤未愈,护着林靖远已是极难,更何况帮李远致,李远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身上不知被法宝剑气划过几回,衣衫早已破烂,若非靠着肉身强横,早已命丧当场。
这就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这不是野兽才会遵守的吗?为什么人的实力越强,却越向着野兽靠近?我的拳头大便可以肆意欺辱他人?遇见拳头比我大的人却又会低头求饶,埋怨他人以实力压人,毫不讲理。可是从来不觉的自己不讲理是错的,反而在不讲理的路上越走越远。有人对我有一丝不讲理,我便对别人更不讲理,仿佛如此才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从这里丢了几分,便在另一边十倍百倍的找补回来,那么世界还是人类的世界吗?
李远致感觉心中有火在烧,胸中有气难平。怒火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随着一道道法决剑气打在身上,他的理智也在一点点被淹没。从村子里被人欺辱,到被人恭敬,再到小白狐被追杀,自己被堵,好像这个世界一直是这么运转的,就算是与世隔绝都无法避免。
李远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将要失去理智之时,他的丹田之中,一朵小小的莲花种子发芽破土而出,随之而出的是无尽的魔气和灵气的结合体,在他的丹田浮现,在他的周身汇聚。李远致周边的人退到了一旁。
吴自立和马长老更是惊骇欲绝。魔道中人!他竟然是魔道中人!若是正道中人,吴自立虽然会忌惮几分,但是也不会那么害怕,毕竟正道中人都是要面子的,而先前自己也给足了面子,真要有大门派,老怪物门派中寻衅,大不了就扯皮,或者赔偿罢了。这些事情,那个门派不是门清?毕竟自己还没有要了他的命!
可是若此人是魔道之人,以他的天资,他的师父定时一个老魔头,而那时魔道中人可是行事无忌,定然不死不休了。甚至此时的吴自立有点后悔招惹李远致。虽说魔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可是数万年来,魔道之人依旧兴盛不衰为何?还不是没有利益的事谁也不愿做,只要不伤害到自身的利益,谁愿意顶大梁去做那行侠仗义的豪杰?能当饭吃还是能抵得上修炼境界?
与此同时还在酒楼吃酒的元明子掐指一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还抿了口酒。可是突然脸色大变暗叫不好,脚一跺,自凳子上消失无踪,再一出现,已经立在李远致身旁。
吴自立和马长老更是瞳孔一缩,怕什么来什么。俩人赶忙见礼,姿态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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