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老人那张苍桑如古树皮的脸,摇头道:“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莫不是又学那游容与那臭小子?”
老人用袖口抹着眼角的泪珠,“傻子才学他,明明就是他学我,当年师兄你教我那一手落花术时,游容与就死皮赖脸地也跟着想学,我不让,他就偷着学。”
涂松环顾四周,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张升,容与,公绰,雁升他们呢?”
老人这才后知后觉此时不该说这些,他趔趄起身,“我......我去叫他们,叫他们过来。”
老人双手颤抖,胡乱地掐着法诀,仓促间竟是连腾云诀都起不了。他咬着牙,大口喘着气,忽然狠狠一拍腰间的酒葫芦,葫芦瞬间胀大百倍,载着他腾空而起。可师兄口中的这四个人在不同位置,半空中的老人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寻去。
得了那枚丹药,陆抬此时体内虽然气机依旧紊乱,但雪魄丸毕竟是疗伤圣药,此时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大半,他捂着胸口,对着半空中的老人道:“我去寻找师父伏雁升,顺便找人帮忙联系岁同宫,找寻游容与师伯的下落,前辈直接去寻找张升和公绰前辈即可。”
“对对对”,老人心头大定,连连应允,正想如此分头行动时,又听得那个虚弱的声音道,“不用......来不及来不及。”
老人赶忙跳下酒葫芦,跪在涂松身前,浑浊的眼泪直直往下掉,“来得及来得及,一定来得及,师兄你要撑住撑住......回元丹,对,这有回元丹,师兄你再多吃几颗回元丹。”
涂松摇摇头,不肯再吃这丹药,“没......没用。我现在是一缕残魂......与,与我说说他们的情况就好。”
“说他们的情况......”老人呐呐地重复说道,停顿回忆了许久,他才继续说道:
“张升......张升,张升师兄自那场旷世大战回来后,入了无尽海,把那水族见一个杀一个。后来......后来老祖囚禁了他几千年,每次出来后他都继续前往无尽海杀那些水族,以此为师兄报仇。老祖......老祖无奈,只得以秘法使得他永远靠近不了那片无尽海。张升师兄便终日游荡在海边,使得水族一个都不敢上岸。就这么又过了百来年,这百年间,不见任何一个水族胆敢上岸。后来......后来,张升师兄不知哪里悟来的秘法,从白纸福地拘役一轮大日煮海,竟是直接煎得那无尽海快干了底。最后......最后被大发雷霆的老祖直接打进无妄福地,到现在还没出来。”
老人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地,随后话语思路越来越清晰,“雁升,雁升回来后又去过几次北俱芦洲。没有拒守城池,直接杀往妖族腹地。有一次被数头大妖设计围攻,幸亏俱芦老真人出手相救。后来......后来雁升被老祖勒令再不准去往北俱芦洲。再后来,雁升重新开宗立派,收了几个弟子。说来好像,宗内那些老顽固也不敢要求雁升招收弟子......”
老人指着陆抬,“对了,这臭小子的师父就是雁升。”
陆抬赶紧上前作揖行礼,涂松对着他点了点头。
老人继续一字一句地讲着,“容与变化很大,现在也是个糟老头子了。师兄见到肯定吓一大跳,兴许还认不出呢,容与现在也不爱耍帅了,那次回来后,他在仓圣山顶下了一整夜的桃花。哈哈哈,别人都说他耍帅,只有我们寥寥几个知道他在以此悼念喜爱桃花和《昭明文选的师兄你。对外,我总爱说这落桃术是我教容与的,其实不是,我才露过一手,就被他偷学了个十成十。”
“公绰......公绰对宗门失望很大,那次张升师兄煮海,其实也有被公绰在背后出力。后来,张升师兄被打往无妄福地,作为一个凡人无限轮回。公绰直接去了宗门后山,与老祖大吵大闹后,撕了弟子牌,直接宣布往后与青阳山再无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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