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只是没有江家,谁来替陛下震住高氏?数日来,江家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恐怕高氏和河西王以及周边各氏家族都在厉兵秣马,准备趁乱分一杯羹了吧?皇上,咱们不得不防啊。”
“皇后的意思就是说朕这一生都要受江家钳制,永不得脱了?”月皇不悦道。
“皇上,您可还记得父亲的谏言?”
万芳儿的父亲,虽官不及一品,但其见地过人。在过世之前,曾留有一书,言月朝若想在群雄之中突起,必须坚持先灭楚,再灭宋,最后再灭高的策略。这些年,他也一直按照这个遗言来做。
楚在各方势力的打压下已经再难掀起风浪,覆灭只在一夕之间。而如今遏制宋施的战略也初见成效。至于高氏,有江家在南边拦着,根本无需他担心。
只是这一回,他为了打压江家的权势,彻底得罪了江家。只怕就此收手,很可能招致不满,如果江家真如那人所说,有异心,他这一放,岂不是放虎归山?
“朕不相信,没了江家,没人能守得住高氏。”永陵的防御已成,只要择一个有谋之人,未必守不住高氏。
“有是有,朝中人才济济,单纯的防守高氏并不难,只不过永陵的百姓恐怕不会买新官的帐。而且陛下别忘了,永陵不单是屏障,还是支撑朝庭的重要收入来源。因为永陵源源不断的银子收入国库,咱们才有与宋施打消耗战的资本。或是新官不懂,甚至像某些民员一样,看不起商人,恐怕会断了朝庭重要的收入来源。”
月皇根本从未想过此事,他只知道永陵税收不少,至于多少他不清楚,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江文秀之功。如果真的换了人,国库收入可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难道你是想让朕放了江家?要知道他们通敌判国的罪名已经坐实,朕没有理由放过他们。”
“皇上,这些都不重要。如果可以,臣妾愿意替皇上分忧。不过放之前,咱们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什么事?”她见解非凡,月皇不自觉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智囊。父皇说得对,天下间只有她才是唯一最不希望他倒台的人。
“皇上多番打压江家,江文秀不会不明白。臣妾素知他为人,必不会记恨陛下。不过他的三个儿子就未必了。咱们在放人之前,得搞清楚,他们三个,尤其是那位江三公子,是否心怀怨恨。若他们不怨倒罢了。若是怨,皇上您也只能另做打算了。”
“江三公子?就是那位号称有‘诸葛之智,状元之才’之人?我曾派人探查过此人,确有过人之处,但以他往日所为来看,传言或许有些夸大了。”
万芳儿却不这样认为。此人她见过两次,对他印象颇深。第一次,她轻车简从,布衣素颜去庙里上香,正巧遇见江少徇陪同他的母亲前去。他只看了一眼便猜出她的身份。那时她以为是她身上的物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当时身上连发钗都是用的最为普通的东西,别说宫里,就是季城,也有不少地方能弄到。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为此她想了许久,终是得不到答案。后来还是旁敲侧击,问江文秀,才知道他竟只凭她身边丫环身上的打扮,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还记得当时那丫环抹着宫里才能用的脂粉,衣服上还系着一个荷包,乃是她亲手缝制。做工算不上最好,但她绣花的手法,普天之下却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正是那荷包出卖了她的身份。
第二回,她召江大小姐进宫,特意吩咐把江少徇带上一同进宫觐见。入宫之后,她指使带路的太监故意带错路,又让宫里的小宫里故意胡指一通,让他们在宫里迷失方向。
可是不管怎么指,他仍是顺利地在午时之前赶到。那时他还很年少,沉俯不深。她一问,他便洒脱地将原因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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