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穹话音刚落,屋檐上传来风声,两名中年男子,从屋顶跃下,看了这场景,也先后学着言虎跪下,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太子责罚。”
此时,周围已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丫鬟小厮,就连白锦书,也带了自己的人过来,见到这场景一愣,转头看向沈皓穹,眼眸缩了缩,耳根迅速红了起来。
想了想,还是走向沈皓穹,问道:“殿下,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么?你这……怎么连衣服也不穿?”
沈皓穹也知自己行为有异,却还是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认真的问白锦书:“你不热吗?”
也不管她要如何回答,自己又答了句:“我热的慌。”
白锦书只好吩咐轻云去取些冰来,沈皓穹不管她,扭头看向东方,问到:“东方,这所谓的大内高手,比你如何?”
东方如愿以偿的喝着美酒,一杯接一杯,并没有要分享给沈皓穹的意思,听到他问话,抬头扫过一眼,继续给自己倒着酒,嘴里丢出两个字:“垃圾。”
言虎神色如常,那两位高手却涨红了脸,一人直接开口怒道:“我等虽有失察,让宵小钻了空子,可也不是你这个黄口小儿能够羞辱的!太子若对我等不满,大可让我等回宫复命,何必在此令我等难堪?”
东方看上去太过年轻,武道一途,若无陈年累月的修炼和进步,如何能成就高手?所以也有人议论,这太子是否真是他救回来的,本来太子失踪,他们已受过宫中刑罚,再加上太子对那东方的恩宠,这男子认为是太子刻意羞辱。
沈皓穹眯了眯眼睛,看着那男子,突然笑了起来:“羞辱?难堪?你配?”
“你……”
“王浩,三品武宗,皇帝亲卫队正,俸银,每月五百两。细盐半斤,丝绸六匹。”沈皓穹眼神一转,看向另一个人,继续说道:“陈路余,二品武宗,皇帝亲卫队副统领,俸银,每月六百两,细盐九两,丝绸八匹。”
被点名的两人疑惑的看着沈皓穹,不明白他的意思。
而念完两人的薪资,沈皓穹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所以你们能不能告诉本太子,三个武宗,连一个只是武徒的下人,都能潜藏在本太子房间刺杀,要你们何用?”
“四个探子入我太子府如无人之地,还要一个客人出手抓捕,要你们何用?”
“是不是本太子再丢一次,还是随便被个下人杀了,你们一句大意一句疏忽,就能令本太子起死回生?所以,告诉我,本太子要你们何用?”
王浩和陈路余对视一眼,又错开神色,低下头去,满脸羞愧。
正值壮年的两人,前途本来一片光明,却被派来保护一个傻子,虽然他是太子,身份尊贵,但两人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何况,一个傻太子,能有什么人打主意?
因此两人都有些消磨怠工,只有言虎那个呆子,日复一日认真执勤。
太子丢了,两人虽收了责罚,却也心怀希望,期盼自己能调回宫里继续当差,至少去哪,都比在太子府好!
就在两人都已经打通路子调走的关头,太子居然又回来了,两人的郁闷,可想而知。
哪怕太子不傻了,这么多年,毫无根基,又能有什么前途?
所以这两人的心思更不在这里,因调任无望,二人同病相怜,昨夜,却是去大醉了一场,刚回太子府就听见太子问话,只好飞上屋顶,佯作认真值守。
却不料,正撞枪口。
气氛陷入沉默,一旁的白锦书看着椅子上坐着的人,眼神一阵恍惚,这还是那个给她递糖吃,笑的傻气的男孩吗?只感觉他离自己的形象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
更让她心惊的是,此时沈皓穹身上散发的气势,竟比大周皇帝还要强盛,却让人感觉,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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