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第二周,我的论文导师何清因为身体原因,需要告假一个月去做手术,她便请我帮她代上一节新生的英语阅读课,这既能帮她一个忙,对我而言又是一个锻炼。但我只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对此自然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何清还告诉我有什么疑问可以找顾然。
顾然是我们这里的名人,去年才到我们学校来任教,不足三十岁的年纪,是这里最年轻的教授,因为重新翻译了几部国内的名著闻名遐迩。我听闻,顾然出身于书香门第,家里几代人要么是教授,要么是外交官。
我第一次见顾然,是在校园的明心湖畔。他坐在凉亭里,悠悠的看着湖面,表情也像那日平静的湖面般没有一丝波澜。
他有一张英俊的脸,一双才气焕发的眼睛,我感慨面前这个依稀还是少年模样的人,就是盛名在外的顾然教授。
我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今天学院的学术交流会,顾然也出席了。
会议结束后,我正要离开会场,他叫住了我。
“乔诗音。”顾然笑着走到我的面前。
“顾教授,您好!”想必是何清几天前跟顾然说过课程的事情,所以他对我有印象。我赶紧说道,“抱歉,事发突然,备课的内容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就没有和您联系。”
“等军训结束后,还要有两周才开课呢,不用着急。我找你是有其他事要帮忙。”
“什么忙?”我说。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到顾然的呢?
“学校的迎新晚会上,合唱团的领唱是你,对吗?”顾然问。
“是我。”
“是这样的,”他微微一笑,又继续说,“这周的星期六,有一出舞台剧要在我们学校进行试演。可是剧组有一位演员的声带受损了,演唱的部分没有办法进行,我想请你可以接替她唱一小段。”
“舞台剧么……”我倒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对舞台剧实在不擅长。
“我和一心话剧社的社长是好朋友,这次的试演他十分重视,如果不是时间紧急,我也不会贸然来找你,”顾然的声音比之前低了几分,“戏份不多,只需要唱一小段,我希望你可以试试。”
“一心话剧社的社长……您是说梁一心先生?”我有些惊讶。
一心话剧社的社长,不就是那个因独创一派的新戏剧风格而扬名的梁一心?听说他因为年事已高,这几年已经没有再亲自登台,而是隐于幕后。
“正是他。”顾然点头。
“好,我去试试!”我即刻答应道。哪怕是能远远地见上梁一心先生一面都值得了。
答应一时爽,排练真要命。排练的地方就在学校的艺术中心,于是我的生活被简化成一条直线:白天上课,晚上排练。
当然最难的是排练,我不仅需要练习戏曲唱腔,走路的样子、手势等等也完全不同,虽然表演只有一小段,但半路出家的我不得不练习至很晚。
今晚又到了深夜12点半,学校的自习室也从一开始的灯火通明变成此刻的寥寥几盏,我穿过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宿舍走去。
这几天我连梁老先生的面也没见着,甚是可惜。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1点了,梁清玉已经睡下了。
怕惊扰到她休息,我便没有洗澡,我坐在床上自己揉了会儿肩膀,也跟着睡下了。一直到早上6点听到她起床的动静,我才跟着起来。
“呀!我还以为你要夜不归宿的呢,你竟然在宿舍的呀!”梁清玉一脸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宿舍的我。
梁清玉没分手前,常常跟男朋友在外“夜不归宿”。她是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总能很快的找到人开始一场恋爱。
梁清玉说自己从来都信奉宁滥勿缺的原则,不谈恋爱的日子就是浪费生命。眼下她每年换男朋友的数量大概比一年的四个季节更替得还要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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