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了几日后,终于放晴。
张宝山心急难耐,觉得在燕京是一刻也呆不住了。
苏清月虽说被送回来,但却迟迟不醒,经验丰富的军医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场高烧,就生生去了大半条命,美则美矣,却实在太单薄脆弱。
张宝山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趋之若鹜,譬如厉辰风,又譬如自己儿子……
肖文景亲力亲为的照顾苏清月,只字不提离开。
“那姑娘到底怎么样了?”张宝山急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了,虽说烧退了,但却元气大伤,必需要好好静养。”他说。
“我让人准备一辆马车,保证把上面垫得软乎乎的,再专门找两个老妈子,专门在路上伺候着,怎么样?”张宝山试探道。
“就不能多待半个月么?”
“半个月?这可真是要我老命了,您要知道,家里头几万张嘴等着吃饭呢!如今这局势瞬息万变,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我们不在搞事情?我知道这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孩子,你早晚是要接我班的,带着那么多兄弟,没有点大局观可不行啊!”
肖文景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张宝山立刻抓紧时机,继续劝他。
“这毕竟是人家地盘,厉辰风虽说把人给送回来了,可要是再改变主意,随时都有可能再把那姑娘抢回去,你可得想清楚了!”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肖文景沉默良久,终于站起身来。
“我去牢里一趟。”他说。
“在那里做什么?看望那小子?”张宝山问。
“是的,临走之前,我想跟他道个别。”肖文景说。
“那小子诡计多端,又满肚子坏水,你要当心别上了他的当!”
“放心吧,我比您更了解他。”
肖文景去请示大帅,得到批准之后,在师荣带领下前往大牢。
铁门拉开,他从大牢前面经过,在那里看到林副官、老道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孩子。
“这人是谁啊?”小孩好奇问。
“你不必知道那么多。”林晋说。
肖文景视线扫过去,停在了小间的铁牢里。
厉辰风已经清醒,这会儿正靠着墙壁,坐在小床上。
因为失血过多,他气色不太好,白着脸盯着肖文景看,嘴角叼着一只烟,没点火。
他桀骜不驯的样子,禁不住让肖文景想到苏清月。
明明两人是一起逃出去的,却是被照顾的那个病倒了,而伤重的那个,居然还生龙活虎的……
肖文景停下脚步,两人中间仅隔了一排铁围栏。
“干嘛?来嘲笑我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厉辰风状似随意道。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们打算离开燕京了。”肖文景说。
“你和张宝山?”
“还有清月。”
空气凝固了片刻,厉辰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肖文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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