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屋子里炭炉烧得很旺,苏清月倚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慵懒的扫过窗外雪景。
她眼睛微眯,像极了一只正在享受阳光的猫。
代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炉子上的食物,花生壳和馒头片都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红薯已经开始发软,在空气中散发出丝丝甜气。
“姐姐,这都要腊八了,咱们这回什么时候走啊?”代容问。
“不走了,就在这里过年好不好?”苏清月说。
“当然好!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得置办点年货才行啊!”代容欣喜道。
“是哦,那都要买点什么呢?”她在这方面毫无常识。
“我去列个清单!一年最重要的节日,虽然只有我们三个,但也要热热闹闹的过,是吧大王?”代容得意道。
“嗷呜呜!”
大王昂起脖子叫了两声,屋子里充满了温馨快乐的气氛。
苏清月久闻宁河雪乡之名,原本只想过来转转,可是小住几天后突然改了主意。
此处人烟稀少,她们用很少的钱,便租到了这套房子。
虽说主体是木制的,但墙壁却做了加厚保暖处理,房间温暖又敞亮,住起来很舒适。
既可以纵情地享受美好冬日,又不必体会三九严寒。
这样的生活,代容在过去连想都不敢想!
“姐姐不爱吃肉,那就多买几条鱼好了!年画对联也不能少,还有骨头,也得给我们大王多准备些……”代容一边嘀咕,一边飞快地写着字。
她跟着养父长大,学了不少字,只是写的不太好看,自己勉强能够认出来。
等她写完,炉子上的东西已经烤得差不多了。
苏清月不吃,代容便跟大王分了,填饱肚子后,她又带着狗去外面玩。
看着那两个欢快奔跑的背影,苏清月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不知道为什么,入冬后她变得格外嗜睡,一旦坐下来,就不想再挪地方。
那个亦真亦假的梦境,也做的越来越频繁。
“采薇,我要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男人脸上笼着一层雾,容貌模糊看不清楚。
但那个声音,苏清月却是牢牢地刻在了脑海中。
乍听上去,似乎跟厉辰风有些像,但却毫无那男人的霸道冷漠。
每次说话,他给人的感觉都很温柔,好似清风细雨般缱绻体贴。
苏清月过往一片空白,她至今也不确定,自己究竟叫什么。
如果是采薇,那块贴身玉佩上,为什么刻着苏清月三个字?
如果是苏清月,那梦中的男人,又为何一而再三的对自己告别不休?
她想不明白,也无从查证。
离开秦城后,她跟代容到过很多地方,辗转之下才来到宁河。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长住,并非因为贪恋此处的雪景,而是因为实在走不动了。
她现在经常无缘无故的昏睡,清醒的时间少得可怜。
倘若这样上路,不知道要给代容添多少麻烦,所以权衡之下便暂留下来。
过了腊八后,代容很快发现她的异样。
“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只是有些困。”
“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代容坚持。
见她一脸担忧,苏清月也不便推辞。
雪乡有个老中医,妙手仁心远近闻名,代容花高价将他请到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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