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名义上二人还是父子,你王黼当着我的面我父亲身体有毛病,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蔡攸,故意羞辱我么?
“蔡兄何须发火,我还没完呢,且先饮了这杯酒,听我慢慢道来,莫要将我意思理解错了。”王黼举杯对蔡攸示意。
待蔡攸强压怒气将酒饮完,这才继续道。
“蔡兄可否听过廉颇老矣这个典故?”王黼依旧笑吟吟地开口,“蔡太师如今已经七十余岁,还能干多久呢?蔡兄既然与令尊不穆,不如早做打算,否则万一哪日蔡太师致仕,蔡兄再进一步可就难了。实不相瞒,今日我来蔡兄府中,正是想与蔡兄在朝中引为互援。”
“原来你竟是打着这个主意!与你引为互援,那岂不是与我父亲作对?你口口声声我父亲致仕之后难便再难晋升,却还要我与你一起对付我父亲,岂不是把我当傻子?”蔡攸冷笑。
对付蔡京么,也不是不可以,关键看你要给出什么样的价码了。
王黼当然明白蔡攸的意思,没有拒绝那就是有谈的意思了,蔡攸之所以这么多,又是表情夸张,无法就是想看看他王黼能给出什么条件。
“如今朝中大臣之中,童太尉刚刚遭到官家的贬斥,枢密使一职空缺出来。”王黼着,见到蔡攸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
“这是今日下午刚刚发生的事情,恽王扳倒了太尉,想必这则消息明日便会传遍开封。这枢密使一职无非会落在我们这两府中饶头上,到时候不管是谁当上了枢密使,两府中必定会有副相空缺。”
蔡攸不禁有些心动,若是能进两府,那也可以被人称做相公了,到时候自己的地位也不会比蔡京低多少。
“不过嘛,盯着这副相位置的人不在少数啊,蔡兄虽然家学显赫,但若是没人引荐,在官家面前始终还是没有机会出头啊!”
王黼这就是在向蔡攸抛出橄榄枝了,暗示蔡攸只要投靠于他,他必然会在赵佶面前为其美言,为他争取副相的位置。
蔡攸听罢王黼的话,内心对蔡京的恨意更甚,王黼都能为他在官家面前美言,他作为父亲却从未在官家面前过自己的好话,反倒是总是训斥自己。
“不知王兄需要我做些什么?”蔡攸不禁直白地开口,为了能够晋升官职,卖爹就卖爹吧。
“蔡兄严重了,我哪里敢要求蔡兄做些什么。”王黼得意地笑了,“尊父若是以病致仕,朝中便又会空出一个相位,到时候蔡兄能够进两府的概率便又大上不少。“
“家父因病致仕?”蔡攸一听,两眼出神。
“正是!蔡兄岂不闻战国廉颇一饭三遗矢之事?”王黼笑着饮完杯中之酒,正欲再倒,却发现酒坛已空。
看着蔡攸听了自己的话怔怔地出神,不禁哈哈一笑。
“蔡兄慢慢想,冬嘛,老人家身体不好,总会有些毛病复发。既然这酒已经喝完,在下就打道回府,不多叨扰了!告辞!”
蔡攸看着王黼潇洒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挣扎之郑王黼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蔡京身体不好,因病致仕,时间便在这冬过完之前。
可蔡京的身体目前来还算是不错,自己也不能像一饭三遗矢故事里的使者那般去跟官家自家父亲老了,连吃饭都吃不下了,否则他们俩一见面便知真假。
如今唯一的一条路便只能是……让蔡京强行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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