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世人鄙夷他的狠毒手段,杀人如蓺,可谁都别想伤他一分一毫!
元竹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他目光滞呆,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谁知女人却甩开手,他摔在地上,疯狂地咳。
元清澜蹲下身子,嘴唇贴近他的耳根,说着唯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话。
“错与对,他都是我的主人。”她说话时带着控制不住的颤音,语气却愈发坚定“你说我愚忠,那我便愚忠到底!”
萧策押着初和到了芙蓉院,看见南泊同手上的伤后,本想上前解决掉元竹,却不曾想被男人拦住。
南泊同回过头,盯着她瘦削的背影,任其在眼底,越沉越深。
几何时,他甚至开始怀疑,究竟自己现在做的是对,是错。一报还一报,做错了事,要还。杀了人,要偿。
可摄政王府三百忠心耿耿的铁骑,他兄长的命,他母妃的命……仅他南云卿一人来偿,他怎么偿得起?
“十载相伴,换来你举剑对着我的主人。”元清澜拿起匕首,刺入自己胸口“芙蓉院一剑,我还给你。至于赵家满门,我也还你!”
拔出匕首,径直扔给他“三年,三年后把它给我,我把命给你。”
元竹轻身捡起地上的匕首,目光扫过带血的刀面,只叹她是个傻子。
“好。”少年将匕首揣至腰间,含着泪瞧她“好好留着你的命,等我来取!”
元清澜只是笑,笑着笑着泪水变绷不住地流下眼睑,她回过头去,目光恰似对上他的目光。
她就那么静静地睨着他,仿佛一切都在不言而知中。
许久,南泊同终于开口。
“萧策,放他们走。”
萧策惊讶着不可置信,王爷原本的意思,难道不是要他带初和来,然后一并诛杀?现在却一道令,放他们走?
“王爷……”
“放他们走吧萧策。”他的视线始终在元清澜的身上,似乎话是对着她说的一样“驱逐王府,还其自由。”
他的语气带着无奈,以及不易察觉的失望和痛心。
南泊同背过身,缓缓走出芙蓉院,他现在只觉哪里都乏的要命,甚至有些累的喘不过气……
韩子桀突然从梦中惊醒,他挪起身子,莞尔坐在榻边。
窗外还是黑夜,有星点的月光照进房间。即使点了烛灯,屋内灯火通明,他还是心慌的厉害。
额头沁满热汗,韩子桀轻轻擦拭过后,盯着手心,逐渐失神……
南泊同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跟在他身后那么久的女人“你选择了他。”
“我没有选择他。”
男人淡淡笑着,眸眼逐渐放空“你不许我杀他。”
她给元竹三年时间,是她想尽了办法让他活命。
元清澜垂眸,“十年,怎么也是有感情的。”
她的话太过刺耳,他听着心里别扭。
他与你的十年有感情,我与你的十年有感情。可究竟在你心里,谁的感情更深厚,想必你自己都分不清。
“本王不欠他什么,不需拿命来抵。你也不是本王的谁,没资格替本王换命。”
明明极为平淡的话,听在她的心里,却是字字诛心。
王府院内,碧水岸旁,一人拂袖离去,一人痴等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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