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可有心仪之人?”
李知瑾端起面前的茶杯,似有似无地轻轻吹着气。
南泊同望去他的方向,面容中依旧淡漠平常。
闻此语,男人摇头浅笑“本王心系燕朝百姓,戍边战士。至于儿女私情,本王无心这事,自此也就没什么考虑。”
前者许是假话,后者却是真心之语。
目的心愿还未达成,他根本顾不得娶妻生子。至于李知瑾口中的心仪……他尚今并未对谁心动。
李知瑾现在的心情可真是形容不上来,如同打碎了无味杂陈的罐瓦。
此时他不知是该说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
他一面盼望着南泊同心里有自家妹妹的一席之地,一面又盼着这份本不该出现的孽缘就此终止。
总之李知瑾心里有愧,如今这骠骑大将军的名号,竟是牺牲李知娴的幸福得来的。
南泊同饮茶如饮酒,他担心元清澜的伤势,可却什么都不能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前来换茶端点心的奴婢不计其数。
两人畅谈其中,聊的都是一些儿时趣事亦或是这些年朝中的大事小事。
眼见天色愈来愈晚,李知瑾兴致刚起,想留南泊同对月色,共饮酒。
谁知李知瑾刚吩咐宫中奴婢下去准备,坏事便顷刻间传来。
被安排照顾元清澜的婢女小七焦急地冲进屋内,她此时也顾不得规矩,只匆匆行礼后便道“将军,元姑娘现在状况很不好!许是天寒之故,再加上伤势严重,姑娘的伤感染……”
李知瑾起身,眉头一皱“太医呢?”
“太医在了,可奴婢怕有什么万一,想着还是来禀报将军一声。”
南泊同眉处似是平成一条线,眸眼更是无半分担忧之色,只是握杯的手渐渐收紧。
李知瑾回头,南泊同也正抬眸与之悄然对视。
…………
南泊同于李知瑾后一步踏进屋中,方抬头时,元清澜毫无血色的面容正入他的眸中。男人眉眼短暂一颤,脚下的步子并未停歇。
南泊同拾起桌上的药,只是简单扫了眼,剑眉便凝起。
“怎么样了?”李知瑾去到床榻边,看去太医的方向。
“这姑娘的情况不是很好,臣已经为她服下药,最后如何,臣也说不准。”
太医满脸热汗,说话更是结结巴巴。
正常人杖刑五十下来,一条命便是难保。如今受了七十竹杖,更何况还是个女儿家。
“她身子弱,倘若没有尚好的内力撑着,恐怕挨不到现在,若是再多罚几下,老臣可真是束手无策了。”
李知瑾不自觉叹气,莞尔瞧向床上的女人。
她面容凝紧,唇齿泛白。女人额间此时布满虚密的冷汗,鼻尖更是清晰的干涩。
“李将军。”
闻声,李知瑾扭头,此人已是来到身边。
南泊同面着太医,眸眼中的凛色更是让他胆战一分。
“摄政王。”规矩就是规矩,不管在何场合,或是何情况下,该行礼依旧要行礼。
南泊同嘴角淡起,手里的药罐缓慢举过太医面前“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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