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路灯一片片倒退过去,在眼前划出一片黄色的幕布,而木槿的眼眸却越来越深。如今她站在门前,手里拿着钥匙,对着钥匙孔也迟迟无法下手。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躲到我身后来。”修轻轻地抚顺她的后背,柔声。
木槿没有抬头去看修,拿着钥匙的手捏得用力,指尖泛着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抿紧嘴巴,“没关系,我可以。”
“咔擦”,钥匙扭动,卡扣缩起,大门打开。
木槿自动忽略扑鼻而来浓烈的气体,寻摸着开关,片刻白光闪耀掩盖住黑暗中那点幽幽的红光。沙发上的轮廓显得清晰,是那个记忆中重复无数次的姿势。
“我回来了。”出话时,木槿只觉得喉咙里粘着沙子,扯着生疼。
灯光亮起,又听见声音,沙发上的人一跃而起,震碎了手里老长的香烟灰。烟灰飘零,似片片灰色的雪,落在茶几上和他的衣服上。
将最后一点香烟吸尽,被尼古丁染得焦黄的双指捏着烟头,一下子戳进一个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回来啦,我去煮饭。”
甫一开口,木槿便可以看见他那口被香烟腐蚀得没有白色的牙齿。
木槿没有开口回答,静默地提着一袋装着短衫短袖的衣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许久没有回家,房间的门把上落上一层薄薄的灰。
手搭在门把上,穿着围裙的父亲便从厨房里弹出半身来,问:“你们月考了吗?考得怎么样?”
木槿手上微僵,“考了。就那样。”
“什么就那样!你可得加把劲,离高考可没有几了。我辛辛苦苦地供你去隐明读书,别到时候跟你那个姐一样,考个什么垃圾学校。”着话,父亲便去洗菜。
水流湍湍,清晰地窜进木槿的耳朵里,震得耳膜发痛。
房间里还是跟自己上次走的时候一样,木槿将袋子放在衣橱边,开始整理衣服,将短衫短袖放好,又取了几件厚实些的衣服装进袋子。
见木槿安静地如同机械一般,修便知道她在难过。
有的时候,使人受赡不一定是大开大合的刀,也可是一根看不见,寻不着的刺,很痛却看不见,不流血却时刻刺激神经。
“难受的话,可以靠着我。”
木槿手中的动作顿了下,很快就恢复正常,她笑着:“没关系,我可以。他就那样,以后还要辛苦你了。”
这话让修又想起来那个十年的约定,或许对于现在的木槿来,她还是随时准备离开。
菜式很简单,很快便做好了,两人坐下刚吃了一会,母亲也赶到了。
她将东西丢在椅子上,边洗手边问:“女儿回来吃饭,你也不多做几个菜。”
父亲不悦地回嘴:“不就多了个人,炒那么多,又浪费又吃不完。”
母亲将手上的水重重地甩在盥洗盆里,“抠门抠的还有理了。”
完丈夫,又问女儿,“学校怎么样了,听你们考试了,考得怎么样?”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