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尧月感觉自己掉进沈晋挖好的坑里了,心甘情愿的。
她趴在他的肩上,闷闷地问他:“当初你为什么要接手杨之帆,是......”最后她刹住车,还是没能说服自己问出来。
——是因为颜津津的关系吗?
她潜意识里有着这个疑问,却觉得可能性不大。好吧,她就是怕面对现实,害怕会得出她最不想被他承认的结果。
与其自己去问他,不如由他将他想要告诉她的,交给他决定吧,最后说与不说,她都尊重他。
沈晋垂眉,打量怀中与他抱成一团的她,心里叹了口气。手顺着她的发尾,一路抚摸上她的头顶,摩擦片刻,他说:“还有呢?”
郭尧月眨眨眼,这人怎么那么笨呢。她忽然明白了网络上,有些女生吐槽男朋友不解风情、一根脑筋的无奈。
——我渴了是想你倒杯水给我,而不是让你教我渴了就喝水这件平常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谁也不说话,仿佛空气中升起了一堵透明的隔离墙。她盯着他的喉结,嘀咕道:“笨死了。”
不知不觉地将心中所想竟说了出来。
沈晋听见了,似笑非笑的,“没关系呀,我不嫌弃你。”
气得郭尧月捶了他几下,“你才笨你才笨,你最笨了。”
他捉住她作恶的手,贴在胸口,“是,我笨死了,女朋友为什么不开心我都不知道,月月,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她停止挣扎,喃喃道:“不要这样说,你很好......”
沈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卧蚕处轻轻摩擦。她抬眼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她陷进那平静却幽深的眼神漩涡之中,唤他:“沈晋。”
他“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说喜欢她好久了,好久是多久。
她看见他笑了,整个脸庞柔和温暖。
“从你喊‘小晋哥哥’时就很喜欢你了。”
小晋哥哥......她思绪飘远,自己那样喊他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幼稚园生吧。
她的心砰砰直跳,心率高得像是心脏要跳了出来。“乱讲......”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否认:“没有,都是真话。”
打量了下她的脸色,缓缓道:“我和颜津津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收购杨之帆也只是需要而已,跟她无关。月月,这世界上,我从一至终,喜欢的人始终只有你。”
见她一脸被震惊到的模样,愉悦了他,他笑了笑,“所以,不必为了不存在的事情而苦恼。法官大人,我自辩结束了,要判我无期吗?”
郭尧月摇了摇头,她的脑海里都是浆糊,根本没办法思考,接受到的信息比她预想的要内涵很多。突然冒出法官什么的,更是一顿糊涂。
她捉住自以为矛盾的地方:“你和她高中不是在谈恋爱吗?”
沈晋眉眼一挑,“谁跟你说的?”
“没啊,”她又懵了,“我都看见了。”
“月月,眼见耳听都不一定都是真的。”
断章取义是整个社会的一种悲哀,它使人永远活在虚伪的乌托邦里,只信所见所闻,却对接近的真相嗤之以鼻,甚至拒之辨析论证。因为有时候真相的声音太刺耳了,伤害到有些人强撑出来的美好幻象。
如他,曾经生活在乌托邦里,也曾痛苦不已。
她一脸的疑惑。沈晋轻刮下她的鼻子,引得她微微拱起了鼻子,他笑:“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你,我找谁早恋去呢?”
“轰”的一声,郭尧月感觉脑子在充血,四肢再次僵硬起来。小时候的她如何能想到,小晋哥哥竟然如此会撩呢?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爬到沙发的另一端,说:“你,让我缓缓......”
他说在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她了……
他说他和颜津津并无关系……
她目光飘向他左耳,想起了不知是梦中还是久远的以前,那对才子佳人,耀眼夺目的光芒从来聚焦他们,旁人惟有羡慕赞叹。
“沈晋,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幼稚?经常惹你担心。”
“我不理解你说的担心是什么词性的词语。反而我会感激你,予我欢喜予我忧。我想一辈子为你左右。”
她鼻子一酸,眼泪堪堪要掉下来,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个人会如此待她,在她彷徨的时候没想过,压抑的时候没想过。她以为今生除了莫名的青春疼痛,再也无法判断自己会爱上谁,再一次万万没想到的是——有缘人近在眼前,却观不得,以致错失了几年好时光。
如果,她没有去云城念高中就好了......可是,哪里会有什么如果呢?以前的种种,她想通以后,谅解了父母的行为,也为外婆的舔犊之情所感动。
课本上教他们“明人伦,孝第一”,她的父母做到了,而她却像漂浮在水面的浮萍,一度以为自己飘荡无去处,只凭长辈心思所流向,憎恨过;可她忘了呀,举托她在光明之上的,就是她曾经不理解的长辈呀。原来不止“身在此山中”,她荡漾湖中也“不识庐山”。
初三那年她得知自己要去外婆家念高中时,并不抗拒这样的安排。父母来到学校办好手续,与她在学校的食堂吃过午饭便回去继续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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