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说的是哪里话,哪能让夏老夫人接我,说出大天去,咱们也都是本家不是,按辈分我还得叫老夫人一声姑母呢,这些日子不见,老夫人看着倒是更精神了,眼瞧着是家中和气,儿子们都出息了,老夫人就是享福气的命了。”
“哈哈哈,嬷嬷客气了,你在宫里做事,常沐恩德,那才是好命数,我听说今儿个上门是要教我们三丫头的,我这丫头刚来不久,许多地方没规矩,可是哪里做的破了格,还要劳烦你亲自跑上一趟?”
“老夫人别多心,本是不用什么规矩提点的,只不过,宫里老佛爷传话下来,想见见这位能在秋日里栽植出寿星桃的姑娘,这不是正好殿选那日,老佛爷准姑娘过去请个安,怕姑娘初次进宫,万一坏了规矩,岂不是出了大事,所以我便先来与姑娘讲讲。”
“哎呀呀,能得到老佛爷召见,那可是夏府天大的幸事啊,快,三丫头,来见过夏嬷嬷。”
夏之遥聘聘婷婷的走过去,因着不是上位主子,只微微欠了身,行了个给长辈的礼,夏嬷嬷见礼数周全,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夏嬷嬷安!”
“呀,都说老夫人宠着,这丫头竟然出落得这么标致,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谁看了能不喜欢呀,这若是我,怕是要放在手里捧着了。”
“哈哈哈,你这话是说着了,这三丫头呀,最是孝顺懂事了,也不骄矜,嬷嬷你尽管的教,教的越通透越好,回头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成全了她呢。”
夏之遥听着两个人说话,也不好开口,就站在旁边一直保持微笑,直到感觉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两人的寒暄才算是停下了来,接下来就是夏嬷嬷讲一些宫里的规矩,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主要就是要告诉你进了宫务必要态度谦卑,多行礼,少说话。
再就是教一下走路和站立时候该有的姿态,都是闺阁女儿家,大多差不多,不过是略一指点罢了,夏之遥偶尔瞟一眼旁边的老夫人,老夫人倒是满意的很,一直笑眯眯的,总说这是夏家的福气。
福不福气的到时不知,不过这教下来一下晌的时候,夏嬷嬷话是没有说多少,自己倒是累得快要站不住了,老夫人也是给足了嬷嬷脸面的,还非要亲自送出府去,夏之遥就跟在老夫人后面,不过,尽管老夫人做的很是隐晦,夏之遥还是看到了,临出门之前,老夫人递过去一个极大地金锭子。
夏嬷嬷放在手里掂了一下,这金锭子可是分量不轻,笑呵呵的接下走人了。
“祖母,今天累坏了吧,我扶你回去歇着吧,都怪我,连累着老夫人辛苦撑了一下晌。”
“说的什么话,这是宫中的意思,也就是皇恩,别说是这一下晌,就是一连多少日,我都能撑得住,这夏嬷嬷在宫里也是老人了,得了脸面的,有了她帮衬着,你也好过些。”
“可是……祖母,若是我也同大姐一般,不能中选呢,那岂不是担不起祖母的这番心思了。”
“你呀,也不想想,每年参选的秀女有成千上万,可能中选的寥寥无几,咱们夏府不是贵重人家,你父亲官职也不算高,你中选,那自然是光耀门楣,即便不中选,宫里头一高兴,给你指个婚,也是无尚的荣耀了。”
夏之遥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连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嫁给谁,为妻为妾都是次要的,能给夏家光耀门楣才是最重要的,夏之遥一脸落寞,送回了老夫人,满心愁绪的回到了杏云斋,坐在那出神,
“小姐,没事吧?”
“采辰,我突然觉得好累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来京都呀。”
“小姐忘了,林姨娘昨儿来看您的时候,说小少爷如今都会读四书了呢,林姨娘高兴地嘴巴都合不上了,近来,老爷直夸少爷天资聪颖呢。”
采辰一边给夏之遥捏着肩膀,一边仔细的描述着昨儿林姨娘兴奋的样子,夏之遥这才稍微笑了笑,也对,就算自己什么都不求,也还要护好娘亲跟弟弟呢。
“可不是,来京都几个月了,凌儿倒是长进极大,这几日嫡母总是伤心于大姐姐出嫁,也顾不得凌儿,倒是娘亲能多跟凌儿相处,也是好事。”
“小姐若是累了,也别守着规矩了,不用等熄了灯,这会儿就躺下睡吧,想来不会有人来的。”
“好,我睡会儿,你帮我瞧着,若是来了人,就叫醒我。”
夏之遥脱了衣躺在床上,觉得这一下晌过去,简直人就要散了架,胳膊腿儿没一处好的,头也是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平稳,接着便连美梦也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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