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要缓和的气氛,居然又因为太子没得预料的举动,一下子又剑拔弩张起来。
宋梨月轻轻揉揉肚子,看着众人暗暗叫苦的神色,怪异地起了个念头,难怪没人愿意同太子相处,这一惊一乍、一喜一怒,一顿饭要吃得消化不了了。
不过父亲着实不应该提“京城戍卫司”这个词。
京城戍卫司维持着大周京师的治安,同禁卫军一政一军,倍受当今天子依仗。
前任京城戍卫司的戍卫长调配前线,暂时统领戍卫司的不是别人,正是五皇子傅祁云。
太子自幼病弱,精力不足,难堪大任。因此,他一直对三皇子手握大权愤恨不已,人人皆称赞他一母同胞的兄弟,背地里笑话他这个太子草包一个。
如今连他的五弟也开始掌握一司,他这个太子却只能居于东宫,服侍天子左右,窝窝囊囊,因此不免心生埋怨。
只是傅祁云本是代职,并无实权,况且若前线顺利,前任司长也不日而归,因此太子素来对五皇子并无太大敌意。只是今日他被王五搅了性致,又饮了酒,宋昊之根本是无意一提,却让他心里很是不痛快。
宋昊之晓得自己触了逆鳞,立即拱手,陪笑道:“太子殿下天资聪颖,何人能及。臣只不过是怕区区小事劳累了太子殿下您。”
说罢,他恭恭敬敬地、亲自将太子酒杯斟满,笑道:“太子体恤之情,臣感恩不尽,那就劳烦太子为本府作主。”
宋昊之又道:“来人,把那个泼皮带上来。”
事已至此,宋昊之只能由着这太子的性子。太子素来秉性乖张,当年他教导诸皇子学问,就经常因此犯难。
不过他毕竟是长辈,与太子有师生之谊,宋昊之都已经放低姿态,太子自然也不好对他发作,脸色稍微和缓,又不好立刻消弭怒气,便只是绷着脸坐在那里。
东平侯府的府丁一个个打起精神,动作十分麻利,领命下去。
没一会儿,王五被逆着拖了回来。他邋里邋遢的,吓破了胆一样,肥硕的身子抖抖索索的。
“救命啊饶命啊!”
王五一看到太子,他又开始叩头不止,一面嘴里嚷嚷,大喊着饶命。
看到这臭虫一样的王五又回来了,太子心绪又被一把揉乱,抚一抚额头,烦躁极了。他恶狠狠看了一眼地上的泼皮,怒斥道:
“够了。”
不过说了要审又不能反悔,太子大掌用力拍拍桌子,喝道:“我且问你,你怎敢到这东平府撒野?”
这一口气用得长了,有些喘不上气,坐落回位子,翘起腿来,道“人人皆知东平侯是本宫将来的岳丈,你小子敢在本宫这里嚣张!活腻歪了吧。”
说罢他朝王五脸上啐了一口,道“讲讲吧,这帕子又是怎么回事?”
王五早没了一开始那得瑟劲,吓得面如土色,奋袖出臂,两股战战,直狗啃屎一般跪在地上。
他一听到帕子两字,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道:“这,这,这是他们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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