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好不容易获得一点点起色,若松锦遭遇大败,军心更加丧失殆尽,满清与流寇的气焰则直冲云霄。
获得一些战果,总能振奋人心,令关宁十几万大军不再畏敌如虎。
他决意亲赴战场。
另一方面,崇祯并非不信任孙传庭、黄得功、周遇吉的指挥才能,而是给天策军定个基调,这是皇帝之军。
为什么开国皇帝不担心军权旁落?一路起家上来,常年军旅,在中下层军官和士兵心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后继者毫无军旅经历,窝在宫中,在军中自然没有威信,无法聚拢军心。
崇祯当前面临的局势之艰难不亚于开国,甚至更难,亲历战事是必然的。否则战事的发展便如同中原剿寇、巨鹿之战、松锦之战,各部调度失灵,见死不救仍是常态。
他没指望蓟辽和中原各部很快都如臂使指肯为自己拼死拼活,但天策军从新建之初,命令一到,前面即便虎狼成群也得杀奔过去。
他的坚持,让孙传庭、黄得功和周遇吉没再多言,神色中隐隐然流露出一丝敬意。
皇帝不畏,亲上战场,糜烂局面并非没有收拾起来的机会。
但这里也有讲究的地方,孙传庭相信如今崇祯不是愚笨之人,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智者与蠢货,在战场上区别太大了。
酒肉吃过之后,孙传庭三人离开崇祯营房,迎着冷风,在灯笼的昏光中往侧面一排营房走去。
被寒风吹醒脑袋,黄得功拢着袖子,步子走得缓慢,望着苍茫夜空道:“皇上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以往他不可能出宫练兵,不可能奔赴战场。即便有想法,他在内阁朝堂上透露一点话锋,没人支持,他就不敢做出下一步动作了。”
“即便皇上敢,身边有谁支持?得不到支持的皇帝,孤家寡人,能做何事?”孙传庭从腰间摸出一杆烟袋,对着火折子吹了口气,点起烟袋,猛抽一口。
吸得很深,他长长的吐出一道烟雾,满脸享受之色。
黄得功甚少抽烟袋,但见孙传庭舒服得很,酒后心痒痒的也想来,便伸手抢过来猛抽一口,嘶得一声道:“末将放心不下啊,若陛下遭遇不测,在这关头,大明必将乱成一团,江山恐有崩塌的危险。”
周遇吉瞅了他一眼,一把抢过烟袋,吸得更猛,龇牙吐雾,嘿嘿笑道:“我们三百天策兵,以一当十,怎么也不至于让皇上落难。而且我现在就敢保证,他是天下第一神枪手!”
这些日子,崇祯每日都会抽点空闲练习瞄准射击,几人都目睹过,那准度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人。
孙传庭若有所思,皇上如果带个小队远程射杀敌将,令对方指挥混乱,所部必沦为无头苍蝇。
“我看皇上近来的所作所为,有兴旺的气相,不至于短命。”周遇吉笃定道。
心中谋划远射战术的孙传庭摆了摆手,淡淡的道:“无需过于担忧,我们随时观察敌兵动态,只要不被对方的骑兵大阵围困住,皇上无忧。明日让他去吧,我们不必阻拦,做好护卫就行了。”
当三人渐行渐远,距离崇祯营房不远处的一间单独营房内,闪出一道俏生生的身影,轻轻的袅娜娇躯到了崇祯的营房前,却是柳如是。
清冷星月下,灯光如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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