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她想起灵飞馆地下墙壁上的浮雕。她命前去查探的人拓印下来后,为了寻找线索仔细看过,此时全都浮现在脑中,挥之不去。
莫名就有些心烦气躁。
医术高明如他,立即听出她的呼吸不似方才平稳,平添几许凝滞。他抬眼看她:“有晕厥感?不然还是褪下衣衫敷药……”
“不必。”她断然拒绝,缓缓吸一口气,瞥开看他的眼,“大师不希望我死。”
这是一句肯定。
雪怀点一下头:“当然。”
“大师心中有大义。”岳棠刻意夸赞,“知道我愿为兰溪六城谋个好出路。”
“大义不敢当。”雪怀没有抬头,仍在认真上药,“只是趟这浑水的人之中,将军的心,最为赤纯。”
岳棠笑了:“居然还能听到有人夸赞我心赤纯。大师,你可能看错人了。”
雪怀抬眼看她,眼波如两汪平和的泉,温热地扑进她的眸中。
“等发现看错的时候,再后悔不迟。”他这样说道。
他复又低头,妥善将她的伤口止了血,轻轻将她外披的软甲合上。就在他收手的瞬间,他的手腕被一把攥住。
他微微挣动了一下没有挣脱,抬眼看她,目光依旧平和:“何事?”
她低头凑近,语气中浸着一种风流的调侃:“大师可曾这样对待过别的女子?”
他立即缩手,却像是担忧牵动她伤口而未用全力,于是仍未挣脱,只得答道:“不曾。”
她低低地笑了笑,更凑近了些,呼吸都打在他的面颊上,在他耳畔吐露威胁:“以后若让我知道你这样对别的女子,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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