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心最后见到陆生的那,太阳躲在了云后面,周围灰蒙蒙的,满眼飘散着硝烟。
“你来参军是为了什么?”严锦心问他。
“活下去。”陆生沾满尘土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严锦心唏嘘:“战场上打生打死,能活下去?”
陆生:“不知道,但不拼命,就一定活不下去。”
耳边忽然响起列袭号。
严锦心抬头望,:“生不逢时,黎族的图谋注定不会成功。”
身边的战友带着精灵呼啸而过,陆生忽然从脚边抓起酒坛子,满满灌了一口。
严锦心找来大碗倒上,也一饮而尽。
姑娘不胜酒力,很快红了脸,醉醺醺的看着陆生:“不行,你以后要跟我喝一辈子,别半路死了。”
陆生已经穿好了铠甲:“行,我尽量吧。”
严锦心一步步往后退,她隶属指挥营,要回去坚守岗位:“我看这世间英雄,没有比得过你的。”
陆生笑了,瞅了眼自己肩上的列兵军衔:“你是司令之女,见过的英雄数不胜数,我算得什么?”
列兵,在这战场上就是最底层的菜鸟,英雄这两个来形容他,不合适。
“可就是没有比得过你的。”
敌袭号越吹越响,前方战场传来震耳的轰鸣声,两界渡口无尽飞光掠影,尘火漫。
那是属于破坏死光的爆炸威能。
“我走了。”陆生跃上比比鸟的脊背,转身奔赴战场。
言锦心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微颤。
周围的身影千千万,有弃甲奔逃他乡的,也有英勇赶赴战场的,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惊恐乱窜。
这乱世,终究还是到了决战时刻。
严锦心的眼眶忽然泛红。
“陆生,我等你回来找我。”
……
从沉寂的黑暗中醒来,少年被明亮的光芒摄得眼睛微疼,他看向了正坐在木床前为自己擦拭额头的十一、二岁女孩儿。
“你是?”少年皱眉询问。
女孩儿见到少年醒了忽然笑起来,大眼睛眯着像月牙一般好看,惊喜道:“哥哥你终于醒了,我叫舟,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少年茫然,下意识的想擦拭额头,那里还女孩儿用湿毛巾留下的水痕。
但一触碰到额头,他的手就被烫了回来。
“哥哥你的烧还没退,好好休息吧,妈妈她去帮你请赤脚医生了,很快就回来。”
舟又把重新洗好的湿毛巾放在少年头上,冰凉的感觉让他很舒服。
“烧?”少年不解,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但额头上的温度却居高不下。
女孩儿还想再些什么,但这时屋子外面忽然传来声音。
“舟啊,你妈妈又在果林里遇到危险了,你快去帮帮她!”
舟顿时慌张起来,急忙把毛巾放下,丢下一句等我回来后便冲出了门。
少年这时才坐起身打量着这间屋子。
与其是屋子,倒不如是窝棚,建造这座房子的不是木材或石材,而是各种建筑废料。
周围的墙壁上有很多破洞,微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映亮了少年白皙的面庞。
从床上站起来,少年双脚踏在地面上,泥土的冰凉让他全身跟着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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