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赵元忠这家伙,可是最为护短的,怎么今日反而转了性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
众人齐齐向外望去,只见有人顺光而入,大迈步走了进来。
“副将王润拜见诸位大人。”来人抱拳行礼,其身之气场,让诸位官员不由得一怔。
宋承运看着来人,不知为何心里竟存了一丝惧意。他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复过来。在这偏远的黎城,他作为皇上派遣的钦差,如何能在气势上被一个小小的副将所压倒。那要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你就是处理赵家命案的人?”宋承远故意压低声音,绕着这位王润副将转了两圈,仔细上下打量着他。
对于他的打量,陆琮神色未动,只出声应是。
“所以下令不许他人接近嫌犯之人的也是你?”宋承远接着冷声道。
“是我。”陆琮随即出声,没有丝毫犹豫。
“放肆!”听得他的回答,宋承恩重声呵斥。
周边的诸位官员禁不住一抖,低头不敢动作,生怕钦差的怒气惹到自己身上。
然而,被呵斥的当事人却不为所动。
宋承恩本以为他一声呵斥,眼前的年轻副将被吓得立马跪地求饶,可怎么他此时居然还敢直直地站在原地?这不对啊!
“你”他正想出声,却见眼前之人勾起了嘴角。
“宋大人,赵家的案子已经全权交由我负责,所以我要如何管控此案的嫌疑人,怎能称得上放肆二字呢?”
缓和的少年之声在中间位置响起,诸位官员不由得惊怔了。他们纷纷抬起头来,朝那位少年副将看去。只见他脸上冷静自持,目光直视着前面的钦差大人,毫无闪躲之意。
听得眼前副将的大胆之语,宋承远居然也迟疑了。他浸润官场多年,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可不仅仅只是靠实力,最重要的是他极会看人。
寻常小地方的官员,看到他都是卑躬屈膝的,可眼前之人却敢直接驳斥于他,莫非是他背后有大靠山?宋承远不由得如此猜测。
心里起了怀疑,这样的想法就难以摆脱。
宋承运小心翼翼打量眼前的年轻副将,当他的视线扫到他腰间的配饰之时,眼睛倏地圆睁,瞪着眼前之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大人,我们两人谈谈如何?”陆琮脸上神色未变,可宋承远听他所言,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自然是可以的。”他不敢迟疑,可回答完又想起周边还有他人,于是他轻咳一声,板起脸朝其他人吩咐:“你们自忙去吧。”
钦差大人的态度,黎城的诸位官员是看在眼里,他们好奇那位王副将的身份,却也不敢当场多言,只得告辞离开。等出去了,他们将赵将军团团围住,询问其中原因。
“赵将军,那王小副将是什么身份啊?居然能让钦差大人忌惮,你跟我们透个底。”
赵武极看着憨厚,可打起幌子来,却无人能敌。
“你不肯说是不是?”
“哎呦,不是我不肯说,而是不能说。你们就别逼我了,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位王副将是京里派下来的。”赵武极话音落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也不再纠缠于他。
见此情形,赵武极轻舒一口气,好歹是躲过去了。
京里暗里派下来的人,情况多了去了,任他们左思右想也猜不到真相。
还好他灵泛,没有将陆少的身份透露出去,还能引得他们往别处怀疑。
只是钦差那里,不知陆少会如何应对。
当然,这事不是他该关心的。
且说黎城诸位官员都离开后,房里只剩下了陆琮和宋承运两人。
陆琮看着宋承运忐忑的模样,直接绕过他走到上位坐下,“宋大人,想必你已经猜出了,我是宫里派下来的人。”
果然,他没有认错。真是好险!宋承运为自己捏了把汗。
外地的官员或许不知,可他常在宫里走动,自然能认出某些特定的令牌。
就像眼前这位王副将腰间挂着的墨绿宫绦,他只看一眼便知是皇室之物。
只是不知这人是谁手下的,皇上?亦或是皇子?
不过,甭管是谁,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下官明白,不知您下到黎城是”宋承运试探着问道,想着摸清楚来人的身份,也好对症下药。
“我的任务你无需过问,你只需秉公处理好皇上派遣之事就行。”陆琮话语严肃,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
听得他之所言,宋承运也不敢再和他套近乎,只沉声回道:“下官知晓了。下官定会秉公执法,不负皇上所嘱。”
“赵家一事”陆琮抛出四字,宋承运闻此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有丝毫迟疑,立马回道:“自然是全权交由您处理。”
“嗯。”陆琮微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哎,您慢走。”恭送着人离去,宋承运才敢抬袖擦了头上的冷汗。
自陆琮走了一趟之后,黎城众位官员明显感觉到,钦差大人的处事态度有所转变。
就连他们以前送的礼,都一一被送了回来。
看来那位王副将真是京里来的人,指不定他就是皇上派下来监管钦差的暗探,否则钦差大人怎么会如此忌惮于他呢?
有心思活络之人,已经开始暗中查探王副将的行踪。
当林家和王副将相处甚密的消息传到某些官员耳朵里时,免不了让人再次惊诧。
“这林家可真是不一般。”黎城诸位官员无一不如此感叹。
就连徐清明,也想着是时候要和林允元谈谈心了。
之后几日,陆琮严密解决了赵家一案。对外,他张贴告示,表明残害赵元忠的凶手已经死亡,凶手身份特殊,但并非是外地而来的灾民,让大家不必再为此而惊慌对内,他将真实凶手的身份告知于徐清明等黎城核心官员,并嘱咐他们不要对外言说。
这事若是搁在以前,不说徐清明不会同意,吴永丰肯定也会出声反对,可自从钦差转变了态度之后,他们都知这位王副将身份不简单,是钦差都不敢得罪之人,所以他们自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随着赵家命案落下帷幕,尽管黎城诸位官员的齐心协力,涌进黎城的灾民们也都得到了良好的处置。在灾民全部处置好之后,钦差大人精疲力尽地离开了黎城。相比来之时,宋承运的行囊里除了多了几样特产,便再没有其他多的了。
有史以来,最为清廉且卖力的钦差大人,想必就是自己了。
这次回京,他定要和皇上好好诉说自己的功劳和苦劳。
银淑斋顶楼,窗户半敞,春日微风拂进,让人觉得格外舒适。
昨日,林曦月接得银淑斋掌柜派人传来的消息,才得知血玉镯要定期护养。
应掌柜之约,她今日便带着血玉手镯过来了。
她一进门,掌柜随即迎上前来,一顿夸赞之后,将她领到了五楼。
五楼是银淑斋顶楼,林曦月第一次上来,对这里颇为新奇。
五楼完全不同于下面四楼。她身处五楼,觉得这里不像是商铺,倒像是自家园中的小楼。只不过,这里明显要比自家的小楼要大要高,外面的风景更要宽广和壮丽。
她行至敞开的窗边,由微风拂面,吹起她肩上的长发。
“这里真舒服。”她忍不住感叹出声。
“送给你如何?”低沉带笑的磁性嗓音在身后响起。
林曦月转过身去,人直接撞进了结实宽厚的胸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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