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那肉弹战车再次挥舞着双斧袭来,实在令白居不易大为头痛。
想来自进入游戏后每次与人搏命,他往往都凭借出人意料的力量取胜,此番竟遇上个“力霸”,优势瞬间便没了。且偏偏又在这城墙之上,狭窄逼仄,那大汉虽持短斧,臂展却长,因而即使刘备会一招段誉的凌波微步,此番也难以绕到他身后发起攻击。就算能绕过去,另一边的黄巾守兵正在往这边赶来,到时岂不是腹背受敌?
两柄短斧被这大汉舞得虎虎生风,白居不易只能不断后退。
“大哥让开!”不远处庞雄大喊一声,白居不易闻声立即往右侧跳开,双脚甫一落地,只听“嗖”的一声箭响,一个黑影从身边一闪而过,那大汉随即应声而倒。
白居不易大喜,心想庞雄的黑翎箭果然厉害,不愧是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射手。再一细想,似乎有哪里不对,连忙走上前去瞧那倒地的大汉,想检查一下究竟射中了哪里,刚一近身,只见大汉竟又猛地站了起来,骇然虎吼一声,着实令白居不易吃了一惊。
只见他通红的脸上一道三寸长的血痕,经他手背抹了一下后仍在不断地渗出血来。这外伤显然进一步激怒了他,此时他便不再盯着白居不易,而是从地上抄起一块盾牌提着单斧便径直朝庞雄冲去,庞雄守着云梯,身旁正有无数兵勇从城下攀爬而上,看见他如疯牛一般冲来都架起武器准备抵御,但这大汉似乎并未将其放在眼中,仍然不管不顾地向他们猛冲而去。
白居不易意识到不好再去追时显然已经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大汉以盾挡身借着冲力将自己发射了出去,直直砸在人堆之中,引得庞雄那边惨叫连连。白居不易快步赶到,刚想挥剑向他脖颈砍去,只见那大汉跪在地上,左手猛然将盾牌横抡过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刘备的胫骨上,直接将他整个人砸得侧身摔倒在地。痛感瞬间从紧身衣上的传感元件中传来,让白居不易都疼得叫出了声。
幸亏庞雄那边人多,虽然被砸倒了几个,但后面仍有人从城墙外翻进来,不断骚扰着这蛮人,否则这次刘备必死无疑——白居不易腿上虽痛,但他更怕大汉接上一斧将刘备就地处决,因而第一时间便想操控刘备起身回退,可是任他怎么做动作,刘备只能在地上挣扎,迟迟无法动弹。
“卧槽,刘备的腿不是断了吧……救命啊,兄弟们……”白居不易心中早已歇斯底里,可嘴上仍只是小声地念叨着。刘皇叔可不能这么掉份,真让人听见了以后哪儿还有脸见人。
就在这时,白居不易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回头看去,只见火把照出的无数人影自北而南不断向自己靠近,北边城墙上的黄巾守兵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白居不易头顶已渗出汗来,谢天谢地,刘备身上的麻痹效果此时终于渐渐消退,他一点一点爬向墙边,然后靠着墙站起身来,准备迎接这即将到来的一场腥风血雨。用余光去看那彪悍大汉,他仍肆意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脚边已躺着十多个一动不动的汉军兵勇。
庞雄呢?难道也惨遭毒手了吗?
刘备现在走不动,无法走进一点,前去查看那边的状况。只知道云梯处已不再有人翻墙而入了。
“一百人都已登城了吗?”白居不易纳闷。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短期内城墙上再无援兵。所有敌人都将向他走来。而他此时,还极其要命的行动不便。
就在此时,只听嘎吱一声响,不远处突然喊杀声天,由外而内,声势颇为浩大。
白居不易大喜道:“丘寿开了南门了!”
就在此时,白居不易身边突然有人影从墙外翻了进来,没等他看清是谁便开腔问道:“大哥伤势如何?”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吴延!只见他身后又跟着范宏、牛基及一干兵勇,白居不易心中大石顿时落地,未及答言,黄巾守兵也已赶到,足有二十来人,被范宏带人上前接住,白居不易这才得以免受刀兵侵扰,他长吁一口气回答道:“并无大碍,行走稍有不便耳。快去救庞伯当。”随即向另一边一指。
此时庞雄和那彪形大汉已然没了身影,想是已打到南门城楼左近去了。牛基闻言赶忙带人循着尸体找过去,白居不易看着一地的尸身,不禁感慨道:“真乃猛将也。”说完他头脑中便灵光一闪,转而对吴延说道:“快扶我过去,命牛基等人勿伤那人性命!”
吴延一边搀着白居不易,一边打着手势命手下的兵勇去执行他的命令。白居不易焦急地催动着刘备快走,可刘备显然伤的不轻,尽管有吴延搀扶,仍无法以正常人的速度移动。当他二人来到接城墙拐角处,那大汉已被两边的汉军堵在里南城楼不远的地方,脚边又有近十具尸体。
汉军给刘备和吴延让出了条路,白居不易这才得以来到这大汉面前,他提剑往城中一指,大声喊道:“卢奴已破,城中黄巾贼已尽数授首,再斗无益,何不早降?”
那大汉竟头也不转,仍怒目瞪着白居不易。
“我官军万余人在此,将军焉有胜算?”白居不易将双剑收入鞘中,又往前走了三步。
大汉从头到脚将白居不易大量了一番,终于开腔冷冷言道:“汝是何人?”
“涿县刘备。将军神勇,何不投身官军,与备一同平叛剿贼,日后封侯拜相,以英名留于青史,岂不美哉?”白居不易心想东汉末年的人应该都会吃这一套。
“呵。青史留名又有何用?我若手刃尊驾,岂不更可显名?”大汉环视四周后随即轻蔑一笑。
白居不易见未能说动他,又被他反将一军,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对答,只能随便找句话接上去,以免被身边手下耻笑,“区区刘备,何足挂齿,然将军青春鼎盛,此时奋身殒命,弃大好前程,岂不可惜?”
大汉犹豫了一下,显然被刘备说到了痛处,但未过多久便又恢复了那副冷傲神态,眼神中杀气时隐时现,缓缓言道:“为何尊驾以为在下必死耶?”
白居不易心里有些打鼓了。他看了看大汉脚边的尸体,又动了动自己的腿,心想自己确实没把握将他擒杀,“这游戏里劝降难度这么大?有本事的人,都这么有性格?您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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