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现在虽然躺在病床上,身形消瘦,但倒也不难看出昔日的风情。
余光隐隐约约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眸光亮了亮,撑着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但对于一个腿部受伤的人,谈何容易。
是以她撑了几次都没能起来,反倒把自己弄得气息不稳。
黎靳急忙上前,伸出手扶住病床上的女人,给她后背多添了条枕头,动作十分小心,语气很淡但不难听出里面暗含的关心:
“妈,您躺着就好,昨晚下了很大的雨,等太阳出来了我再推您出去走走。”
他微微低垂着眉眼,一副温和的模样。
黎母恍恍惚惚地伸出手抚上了少年的脸颊,她的手型漂亮,薄薄的皮肤下里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指尖和指腹处微微泛黄,那是一层薄薄的茧。
略微粗糙。
“靳儿啊……”女人笑了笑,语气很温柔,宛如陈年香醇的美酒,给人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语调浅浅,眉眼温柔弯弯。
虽然容颜早已不再年轻,可那种温柔的味道,却是早已浸透进了骨子里,是别人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她张了张嘴,轻轻咳了一下,笑:“你瞧你,都瘦了,妈妈呀……这辈子没什么特别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幸福,天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你也不用为我花这些冤枉钱,我的腿我知道的,即使能够治好,那也肯定不如从前那么灵活了。”
她的笑容很温柔恬静。
白落书站在床尾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原主真不是个东西。
即使是有于慕言推波助澜的成分在,但这么温柔一个人,她也还真下得去手。
真正的让自己带入了这个角色,原主所做的一切混蛋事——哪怕明明没有发生过——都让女孩深深地感到自责。
她咬了咬唇,头一次感觉心头沉甸甸的。
纤细的脚踝微微一转,她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外,没有惊动任何人,留一对母子在病房里温存。
门口刚好走来一名医生。
黎靳的母亲所住的是这条长廊上的最后一间病房,想必这边是她的主治医生了。
静悄悄地带上门,女孩挥了挥手示意医生先不要进去,这才慢慢地走到长廊的另一旁,开口,很有礼貌:
“请问您是夏女士的主治医生吗?”
黎母姓夏,夏知秋。
很温柔的名字,就和她这个人一样。
医生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很沉稳的样子,闻言他微微点了下头,反问,语气里微微透着疑惑:“……您是?”
不怪他疑惑,实在是黎母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的院了,从头至尾来过的也只有那个自称是她儿子的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
便从来没有其他人。
白落书礼貌性的弯了下唇:“我是她儿媳妇。我姓白,叫我白小姐就好。”
儿媳妇?
不会吧。
那个少年看起来还那么年轻,眼前这个漂亮的小丫头看起来也像个未成年,怎么可能就……结婚了呢。
医生有些茫然。
但他也明智地选择了没有多言,毕竟那是病人的家事,他无权干预。
是以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儒雅:“那白小姐找到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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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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