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獠牙卫放下身子后,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无奈开口用沙哑的嗓音对我道:“太子殿下恕罪,微臣残缺之躯,想要跪拜殿下已是力不从心了。”
听着此人开口后所说的话,我却是陡然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个貌似乞丐的残疾人居然是朝堂官吏,而獠牙卫肯定也在路上向他介绍过我了。
之后我很快反应过来其中肯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于是闷声问道:“你姓甚名谁,官居何职,此情是何缘故。”
听到我关切的话音,李远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趣,怅然泪下,哽咽着声音开口回道:“殿下,救救泰县的万灾民吧。”说完后已经泣不成声。
我知道此时他遇到我像是找到了一个情趣的宣泄口,必须等他发泄完,情绪稳定之后才好继续问询,于是就这么静静坐在他身边等他哭完。
过了一会李远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这么长时间的委屈难得的得到宣泄,一时间也控制不住,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连忙又跟我告罪起来,我很亲切的表示了我的理解,让人取了水给他喝后,他才慢慢开始开口说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皇城下起雨的当天,钱塘府也迎来了十年不遇的漂泊大雨,李远清是泰县县令,治下有11万人口,算是一个大县,靠近临江,当天晚上他就预感此次大雨可能造成的洪水隐患.
于是连夜到下面各村巡查情况,尤其是李村,因为是最靠近临江的一个村,地势也低,一旦旁边的临江堤坝有险情,那全村老幼5000多人将无一幸免,看到临江里迅速上涨的雨水后还连夜组织人员加固堤坝。
但是第二天雨势不见减弱,最后命人传令给州府刺史应云飞报告了临江有决堤的危险,希望通传其他各处县镇尽早安排人员加速堤坝,或是撤离百姓,更希望能够征召一些劳役前往各处救援。
谁知道应云飞当天没在府衙,而是在家中会客,前去报信的人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应云飞的接见,最后无奈只留下了李远清所写的信笺便回访泰县了。
而李远清苦苦等候的救援没有音讯,无奈只能自己劝解百姓,言明危局,希望一些老弱妇孺能够先行撤离往地势高的地方去,留下一些青壮帮助加固堤坝,慢慢的也消除了隐患。谁知道却有人在他们上游掘开了堤坝,一下子上千青壮被洪水卷走,活下来的人百不存一。
而李远清就是其中的一个幸运儿,更在之后听闻是有人掘开堤坝导致的这场惨剧,便自己赶去钱塘府想要面见应云飞让他调查此案,谁知到了府衙却说他没有官印冒充朝堂官吏,被打断了腿脚扔了出来,实际上应云飞作为刺史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一个堂堂县令呢,分明是故意为之,就这样李远清落下了残疾,在钱塘府乞讨了十来天。
在这期间更是听闻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情,应云飞将城外的所有灾民全部都赶跑了,就连原本自己的家也不让回,一路赶出了钱塘府,还告诉他们京州那边太子已经带人等着赈济他们了,而他自己则在城中留下了一部分灾民,又命令许多府兵假扮成灾民,还开设粥棚每日施粥。
听到这我整个人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握紧的双拳上布满青筋,怒睁着眼睛,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对我熟悉的獠牙卫此时已经开始为应云飞默哀了。
我吩咐獠牙卫带李远清下去好好休息,并进城去找大夫来给他看看这双腿还有没有可能医治好,之后又命令几队獠牙卫进城给我打探清楚应云飞的消息,另外派遣人去泰县了解清楚,找一找幸存者。
虽然对此人说的话已经相信了九分,但是避免出现先入为主的情况,还是决定派人确定实情后再考虑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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